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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对于道德家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因为人类的罪过半数以上都是源于对它的恐惧。
而罗哲终究如愿以偿的解决了这个常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找到了乐趣所在。
失眠症让他感觉一直在睡,而如今总算醒了过来。
昏暗的工厂车间,满是枪械的军备储存室,淋漓的红浆以及倒地在血泊中的男人。
他身上骤然间出现电视收讯不良的黑白条纹以及雪花,不计其数参差不齐的无序彩色卡顿方块遍布了半个身体,似乎不是真实世界中的人物,而是其他世界异次元中投射到现世的虚影。
“要来了么?”
蓟可没心思等罗哲兽化,当一名人类感染血疫后,就不能被称之为生命了,而是介于物质世界和意识形态两者之间的物体,已经没有了要害,就算被爆头,就算被腰斩,也无法毙命,必须要击倒狂化后的怪物才能致死。
其意象具现出的怪物也是这样,你并不能击中某个要害而杀死他,只是或许能造成更多伤害。
罗哲的兽化极其诡异,蓟之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仿佛是电子信号缠绕着的一样,甚至没录入染血者的资料库,就连危险等级的类别也无法鉴定。
“未编入分类的新型染血者”
蓟明白了萨曼莎为何会失手,经验性的不足导致无法揣测预判对方的进攻,猎人与怪物之间的战斗,虽然大多数是血肉横飞的白刃战,但取胜的关键在于情报之间的差异。
目前来说是平等的,就如同自己不知道罗哲是什么类型危险级别多高的染血者一样,罗哲也不知道自己注射了什么类型多高危险系数的混合魔药。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合理,上一次更新资料库还是二战的时候,随着时代的推进,人类的思想发生变化,怪物的种类也越来越多了吧,可能光是的类别划分已经不够用了。
绝美的蓝眸绽放出泉涌的杀意,所有的美感都荡然无存,唯独剩下的只有露骨的狠毒。
砰!
砰!
砰!
架起1014长管型霰弹枪,朝着正在狂化的罗哲射去。
依然是熟悉的心境。
再次回过神时,罗哲已经回想不起详细细节,但并没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只是自己仿佛经历了一次死亡,不到片刻便复活了过来。
但有一种前两次都不曾体会到的失落感。
如同灵魂被剜去了一部分般,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流失了,并不得知是什么,只是知道那是弥足珍贵的人间宝物,而它的的确确的从自己身上消失了。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那涌动在灵魂之中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感觉能撕穿太古宇宙的,无穷力量!
三发多弹丸的霰弹成功命中了地上的罗哲,稍有经验的猎人都明白,怪物基本是不吃穿刺性伤害的,只吃范围性杀伤伤害,所以霰弹枪永远是明智的选择。
蓟更是装填了特种霰弹,弹药里装填了烧蚀性的化学物质,不仅能伤及皮肉,还能在内里持续灼烧腐蚀。
罗哲硬抗下这三发霰弹,背部已经血肉模糊散发出皮肤被烧灼的白烟,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却一声不吭,单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
因为比起这不痛不痒硫酸般的腐蚀,自己躯体变化带来的疼痛更为强烈,像是珍珠商人用镊子刺入河蚌的缝隙,生撕活剥将其掰开。
疼痛无所谓了,软弱的人才会因为疼痛嚎叫,像牲畜一般的嘶鸣是不能改变现状的。
他站直了身子,屹立在地球之上。
看着狂化后的罗哲,蓟整个人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因为罗哲意象所幻化的怪物,竟然是他自身!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被意义不明的条纹雪花覆盖遮掩,不似是真实世界中的人物。
但只有罗哲自己,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发生什么。
他站直身子,目光打量着蓟,但眼前的一切已经和昔日看到的一切不同了。
新的感官。
除去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五个感官以外,自己获得了全新的感官,从不曾体验的感觉。
罗哲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感官,但却能使用,就如婴儿能感受到疼痛,却并不能理解什么是触觉反馈神经,依然能够使用,这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