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要去哪里吗?”言飞把刚买好的菠萝包给她,舒夭接过来,满足的吃起来了。
“怎么突然谈这个沉重的话题?”
“早晚都要思考,你呢?要去哪里?”言飞看她的头发被她快要吃进嘴里,用手拨开了。到了高三,她就愈发的懒了,早上出门都不会绑头发的。
舒夭没有察觉两人的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合适,低头吃自己的早餐,没有回答。
她从小就知道就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那些说好要陪我们走到最后的人很有可能中途就离开了。与其满怀期待去憧憬一个没有结果的未来,还不如过好当下。
一直到了文科班门口,舒夭还是没有给出一个答案,但是她听见了言飞的答案。他想去江浙一带,那个甜甜的、吴侬软语的江南水乡。
人好像就是这样,一旦有人抛出了橄榄枝,心中那些所谓的坚持便轰然倒塌。舒夭去了办公室,悄悄打印了一份江浙学校的名单,细细的比对。最后圈中了两所学校,她将写满那两所学校的纸夹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
任何年龄的爱情都是合情合理的,就让时间流逝吧,我们会看到它究竟带了什么。一切的事都交给时间去抚慰,我们只要做个好人就好。
自那天交谈无果之后,言飞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他明白舒夭的症结所在。她从来不会轻易去许诺,也不敢轻易的期许,她怕失望也害怕别离。
紧张的情绪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极快,一转眼就要200天誓师大会。而这座一直以温暖著称的城市一下子变得很冷,舒夭踩着落叶,感受久违的秋天,一边踩一边回头看被自己踩得很烂的落叶。
晚上七点多,寒气逼人。舒夭穿着毛衣,外面是单薄的绿色校服外套。有风从外头灌进来,她忍不住发抖,双手紧紧的抱紧胳膊。赶忙的往家里赶。
“你为什么现在还要继续帮言圣做事,你是觉得他害你不够惨吗?”舒夭刚到门口就听见宋惠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懂什么,要是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不懂?行,你懂,我只知道是谁让你在牢里坐了三年。看来这三年并没有让你长记性,也没有让你分清谁好谁坏。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宋惠哽咽说道。
“离就离,你别以为我这三年不在,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舒勇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几张照片,他将甩出一份文件照片,直直砸在宋惠身上。宋惠擦掉眼角的泪,低头一看自己怀里的照片,没有说话,静静的翻阅完照片和文件,站起来开口说道:“你调查我?”
舒勇冷笑,“我要是不调查我都不知道我那个贤淑的妻子背后是怎么的放荡。”
宋惠将东西整理好,放在桌角,“既然这样,那就离婚呗。我们之前也说好了,等舒悦上大学了,就离婚。”
舒勇看着宋惠无所谓的模样,一手把她推在地上,肃声道:“离婚?让你和那个人双宿双飞?你想都不要想。”
宋惠看向舒勇,“我们已经断了联系了,你信不信无所谓,这婚我是离定了。既然你那么想和言圣做事,那你就去,你可别忘了,他是谁,是谁让你平白无故做了三年的牢。”
舒勇没有说话,看着宋惠的眼神,眼神猩红。他点燃一根烟,没有吸,任由它燃烧。
他看向卧室门口,宋惠提了提个箱子走出来。他立马上前,将她的箱子甩在地上,将她拉近卧室。砰的响声,让杵在冷风中的舒夭回过神。眼角的泪水还没干,握在门把上的手甩落。
几乎是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上了公交,泪珠再一次滑落。
此刻,华灯初上,街边都是烟火的香气,食物的味道。三两行人勾肩搭背,好不快活。
舒夭刚到宿舍,迎面撞上黎薇。对面的人看着她通红的眼,只说了句:“去吹吹风吧,能醒的话,感冒也没关系。”
舒夭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回了宿舍。她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闻着棉被中阳光的气息,她渐渐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是很暖和。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饭盒,她走过去看了眼桌子上的便签,是宿管留下的。
或许是眼眶温度太高,眼泪又一次掉落。她哽咽的吃完便当,翻开自己的写作本。于是,在各种兵荒马乱与冷风侵袭之下,她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写完了自己稿子,并将它交给语文老师。
吕伟龙粗略的看了她的稿子,在她无神的眼神注视下,吕伟龙答应她会把她的稿子寄出去。那篇让她揪心的稿子,那写个糟糕的往事,那段尘封已久的感情,都被她一笔封在多情的文字中。
为了避免结束,所以她选择从不开始。
“你最近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没休息好?”言飞关切的问道
“不是。”
“那是你家里?”
舒夭抬起头,看着言飞,语义不明问道:“言飞,你对我家到底有多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