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雀煌自是知道其中厉害关系,但他心中却没有什么纠结,算起来,他比零卓还大上一两岁,瑞霖成亲年纪都晚于皇朝,以至于他昨晚看到零卓十五岁成亲有幕后之主还略略诧异了一下。
但后来在一份资料中也看到民间流出次帝殿下却是个执拗性子,以至于不肯与幕后之主凤云鹤圆房,导致凤云鹤蛇毒复发身死,她懊悔不已才吐血昏厥。
如此一个脾气倔强的女子,若非真的与失忆前的自己有过往,又怎会在此众人面前不拘于女子的内敛含蓄,而是坦言相告。
“我不记得与阿卓的过往。”奕雀煌清浅的一笑,回望着零卓。
他没用本殿自称,也没用次帝殿下称呼她。却是没否定也没肯定零卓的问话,而转移了话题中心。
零卓淡淡一笑,敛下眼帘,看着转动着酒盏。
众人本想哗然,听不懂的人还想嘲笑次帝殿下一厢情愿。
“但,若是我真的倾心与她,定然不惧天下人的目光和蜚语,也不会顾及皇朝与瑞霖的万里之遥,心甘情愿为她遮风挡雨。”奕雀煌此言一出,大殿中落针可闻。
他话中的含义十分明确,他现在与零卓并没有任何关系,但却不代表未来不会有,更不代表未来有了之后会因为瑞霖因为世人言论而放弃她。
连零卓亦是一怔,抬头看向他,看着他眼中的坚毅,有一瞬的恍惚。
一直把曾经总把爱和喜欢,把宠溺展现的淋漓尽致,又十分好说话的奕雀煌当做一个心中只有情情爱爱,没有什么胆识魄力的人。
但今天,在他完全不记得她的时候,才看到真正的他。
性格绵软,沉默寡言,却心中自有谋略和胆识,只是这份谋略和胆识是否有必要,还得看他是否看重这件事,或者是这个人。
“殿下,此言差矣,殿下乃是瑞霖的皇子,怎么可能去做次帝殿下的幕后之主。”此时在陪驾饮宴的下方官员中站起一人高声反驳。
“有何不可?你们三殿下又不用继承大统。”潘非鱼身后的一名使臣出口道。
“三殿下不用继承大统,却也是我们瑞霖陛下与皇后最为宠爱的皇子,怎可能屈居于一名女子裙下做幕后之主,更何况,谁人不知次帝殿下曾经的幕后之主凤云鹤早逝,具体因为什么会让一位少年丢了性命,次帝殿下不向世人解释也就罢了,难道还想让我们瑞霖尊贵的皇子还要步其后尘吗?”另一名大臣挺身而出句句如刀似箭,毫不顾及两国颜面。
凤云鹤……
零卓把玩酒盏的手指攥紧了杯盏,面上已经冷了下来。
故人已逝,却总是被一再提及,如今仅凭流言蜚语便拿来当做锋刃再将她的心在众人面前刨开。
“砰。”一声杯盏重重落在桌案的声音,潘非鱼已经愤然站起:“瑞霖便是如此待客之道吗?我们次帝殿下的个人感情也能拿来戏言。当我们皇朝没人不成?任由尔等在此非议。”
“潘大人,不过是醉酒之言,不要当真,还请次帝殿下不要放在心上。”奕雀策出言缓解局势,但语中的袒护明明白白,那大臣所说的也正是他想说的,凭什么自己好好的弟弟就得去做次帝的幕后之主,还是续的。
奕泽与皇后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在他们看来零卓即便是次帝,但年龄摆在那,终究是小辈。小辈如何,自有小辈们自己解决,长辈若是插手,不是两国之间的矛盾最后也得变成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