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父亲的去世,委托者家穷,拿不出钱来给父亲看病,寻求刁江峰拿钱的时候,他竟然说,
“我们家也没钱,再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呢吗?”
这件事成为委托者心中永远的痛。
所以,要照顾好委托者的父母。
至于刁江峰,苏凝则是选择性忽略。
虽然对于孩子,刁江峰可能是个好爸爸,但是对于委托者,
他从来不是个好丈夫。
所以就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不能挣钱,还不疼老婆,还口花花,还脾气大。
......
不过最起码,刁江峰不吃喝嫖赌,也不家暴,这也算是有一个最起码的底线了。
虽然这底线,真的很低。
苏凝再一次感叹,
这世界真是奇怪,理所应当的东西,竟然变得像圣人的品德一样稀缺高尚。
◆
整理了一番思绪后,苏凝躺下,刚刚大脑的剧烈活动消耗了她很多体力。
这具身体可是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啊!
赶紧躺着,手脚都放好在被子里,眼睛闭着休息会。
一定要养好身体,不能给委托者的身体留下月子病。
苏凝可是知道,月子里如果不注意保护,可是会留下月子病的,
月子病一旦留下,就治不好了,一辈子都会有。
所以很多月子里洗头吹风的女人,年纪大了会得偏头痛,头痛难忍。
月子里掉眼泪哭泣的人,以后眼睛容易见风流泪,一点风就眼泪汪汪的。
月子里不好好穿袜子、穿拖鞋的人,以后脚后跟容易开裂,那感觉,可疼了。
......
总之月子里一定要好好养着,月子里的女人,千娇百弱,再怎么细心呵护都不为过。
所以委托者在月子里还要给自己洗菜做饭,真的是很委屈了。
“小二媳妇,来,这碗鸡汤你先喝着,我继续出去忙了。”
苏凝正往被子里缩,一个妇女端个碗进来,
还没等苏凝反应过来,妇女放下碗就急忙出去了。
苏凝:......
等下,
鸡汤?
忍住不适,苏凝起身坐起,望向床头桌上的那个瓷碗。
透明的清汤上飘着可怜的几滴油,汤底沉着屈指可数的几个肉块,肉块中间还搭着破碎的青菜叶。
......
脸忍不住抽抽,但即使苏凝心里再嫌弃,嘴里还是不争气的分泌出了口水。
微叹一口气,
已经拥有委托者的记忆,苏凝知道委托者嫁到刁江峰家后,刚一年就怀孕了,
没能出去工作,再加上刁江峰就是个普通的农民,甚至他还不肯好好种地,
委托者的家境,
委实感人。
看着鸡汤,再结合身体的不适,苏凝总算知道现在的时间线了。
现在就是让委托者记忆深刻的鸡汤事件本件——
月子里的鸡汤被端到外面餐桌“充场面”,害的她只能强撑着不适自己亲自做饭。
事情说起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讲给别人听也就是几秒钟,
但是没有人知道委托者心中的孤寂无望:
背井离乡,离家甚远,她甚至没有一个人能诉说心中的苦楚。
回过神来,苏凝想到这碗鸡汤即将的去处,
干脆手臂一伸,直接把鸡汤给喝了,肉也吃了个干净。
开完笑,现在不吃完,难道还等着他们进来把鸡汤端走啊!
苏凝没办法理解这种,亏待自己人,尤其是月子里的老婆,
只为了给自己“充场面”、迎合他人的行为,
苏凝没办法理解这种行为,也不想理解,
鸡汤一喝,她腰一沉,眼一闭,直接睡觉去了。
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王道。
“小二媳妇,外面菜不够了,你这鸡汤......”
没过一会,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开门声响起,一个妇女直剌剌走了进来。
“哎?”看到空荡荡的碗,刁春秀噎住了,
怎么一会功夫,鸡汤就全喝完了?
这让外面饭桌子怎么办?没菜撑场子啊!
刁春秀皱起了眉头,略带不满的看向苏凝,
却见到自家小二媳妇眼睛闭着,睡的着着的,都不带醒的。
见苏凝睡了,刁春秀有什么不满,也到底没说什么,只是将空碗端出去了。
感受到脚步声远去,苏凝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
门外似乎有人窃窃私语,讨论鸡汤没了,桌上没大菜该怎么办。
门口的人很是着急,眼看着就开饭了,这满月饭可是很重要的,没个大菜压着可怎么好,
桌上都是一溜素材招待客人,
不得失了面子,让人笑话!
苏凝闭上眼睛,唇角微勾,这才安心睡去。
我睡着后,哪管洪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