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图看见江北满眸伤痛的模样,心觉不忍,可是终也没有再发一言,只是拿起手边的酒杯,又连着斟满几许,都一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灌入了喉咙,直接一股股**浸入心肺,刺激的思图双眼浮起一层霜雾,以至于到了后来,连一桌之隔的蓝可蔓的笑脸都看不清了,继而,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身旁的江北虽然心里气苦,可是眼睛却还是受控不住的一下下逡巡着思图的方向,待看到思图终承受不住醉酒,软倒下来的时候,早一把接住了思图醉软的身子,伸出紧致修长的双臂,将他揽进怀里,狠狠的扶着思图的腰际,将他带离了蓝家大院,又把他横抱进思家马车,方吩咐思家的小厮进去和蓝景禀报一声,就说:
“思图少爷连日奔波操劳,现下已染风寒,高烧不止,且又醉酒不堪,所以先行回思府少爷小院了,还望蓝大叔海涵!”
小厮忙答应一声,就想进去回禀,却又被江北叫住,良久,才听到江北说道:
“你再恢复蓝家小姐蓝可蔓一声,就说思图少爷因为她的生辰累着了,现在发烧不止,让她有空了,无比过来思府探望思图少爷一番,切切……”
又过了一会儿,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快去吧!就这么说!”
小厮站定,双臂恭了一礼,回复道:
“是。”
江北不等小厮回转,早已吩咐了车夫赶车回府,还特意嘱咐道:
“思图少爷喝多了,车别赶的太快了,遇到沟沟坎坎的尽力绕一下,别太颠簸,可清楚了?”
车夫惯是个机灵的,忙点头答应,于是江北就将思图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双膝上面一点,一边手温热的手掌替他轻揉着太阳穴的额际,一边轻轻的顺着思图的墨染发丝,好让他能尽量舒服一些。
江北看着怀里的思图,面色憔悴不堪,双眸眼角似乎浸着一层细细的水雾,那面颊因为发烧醉酒,红烫似火,连带着耳根都**辣的无法触碰。
江北将自己冰冷的双手紧贴着思图的脖颈,一寸一寸上移至耳后,心里想着,这样也许可以让思图的体温降下来一些,可是不知怎的,不知不觉间,江北的掌心也火热起来,赶忙停下了这降温的方式,只是仍然满目心痛赤忱的看着半躺的思图,手里一下下替思图整理着额发,按摩着思图滚烫跳动的太阳穴。
好不容易,车驾稳稳妥妥的到了思府大门,江北却问小厮:
“思府可有不引人注意的小门,可以直接到思图少爷的小院?”
小厮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
“江北少爷,我们思图少爷的小院的后墙就是思府的大院院墙,哪里曾经留有一个小门,还是小的时候,思图少爷每每喜欢偷溜出去从哪里,特意让院子里的老胡给新做的,后来思图少爷岁数大了,就把那个小门关上了,可是我们都知道,其实从门缝底下伸手进去,拉一根细绳,就可以把细绳栓着的门栓打开,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江北忙道:
“好的好的,我们就走这个小门。”
那个车夫有些迟疑的借着说道:
“那个小门有点矮,江北少爷您的身量恐怕需要低头弯腰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