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赜侯的近侍仍旧每提心吊胆,默默守在一旁却不敢上前打搅。
这一早,还未亮,赜侯就走出了房门,像往常一样朝着府内的昔庭树走去。
快要走到时,晨雾中隐约出现一个人影。再走近一些看时,一个身着白色罩衫,青色长发披肩之人,正背对他蹲在树根处。
背影纤细,混在晨露白烟之中显得仙气渺渺。那人正用一把刀,削下一些树干碎片,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那人便站起身来。
“枔子殿下!”
听到别人唤自己名字,枔子有些腼腆地笑了笑,因为他实在不喜欢“殿下”这个称呼,更不习惯。
赜侯忙上前见礼:“殿下何时到的什喜城?”
“昨晚上,本想马上去拜见赜侯的。但大人一直在忙公务,枔子不好去打搅。”
“是本侯怠慢了,还望殿下见谅。”
“不不不!”看到向自己躬身致歉的赜侯,枔子忙摆手道,“赜侯不必介意,都怪枔子任性,本计划在昼抗城逗留的时间未到,就跑来了。该道歉是枔子才对,恐搅了大人日程。”
“本来是博弗有求于殿下的,现在不仅让殿下亲自跑一趟,还连迎客都未做到,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了一番,赜侯想将枔子引入书房话,但枔子却觉得在这火树下谈话更好,而赜侯亦之。
两人便在这寒冬清早站定了。
像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枔子赶紧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交给了赜侯。
赜侯从布袋中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白色细的颗粒。
“这就是解药?”
“不能是解药,只是能让饶感官暂时变得迟钝些,之前家父曾用它当过麻药。
像赜侯之前在信中所的着魂香,这种药粒完全可以对抗。”
赜侯若有所思,把玩着手中瓶问道:“殿下能否把制作这种药粒的方子告知本侯?”
“当然可以,只是大人要用它来做什么?”
“请殿下放心,本侯是不会用它去害饶。”
看到赜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少年的脸上现出淡淡绯红,道:“对不起,我好想问了不该问的。只是这药出自家父之手,枔子希望它能用在济世救人上。”
看到枔子的样子,赜侯只觉他有些可爱,不禁露出了他回赜洲之后的第一个笑,道:“虽然本侯还不能确定它能否派上用场。但能确定,一旦用到,绝对是救人之用。”
赜侯帮助玹羽,以扭转乾坤之势结束了和尭国之间的战事。枔子对赜侯由原来的复杂不清,渐渐变得信任。
此刻听到赜侯的承诺,枔子放心地点零头。
赜侯完,将玻璃瓶重新装入布袋,之后又将布袋揣进怀郑
“让殿下跑这一趟,不会耽误殿下给陛下疗伤吧?这让本侯很是不安。”
“不会,陛下身体已无大碍,就算没有我也不碍。再,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御医在……”
少年一边着,一边摆弄着手中的木盒,里面装着刚刚从树干上剥下的树皮碎屑,那双美丽的水蓝色眼睛显得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