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故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是一点儿也不显。
“初公子是觉得屋子里太闷了,特意出来透透气?”
乐初想戳瞎肖故的双眼,撕烂肖故的破嘴。
没看见她傻子似的在这儿吹冷风的吗,还说什么风凉话?
要不是那老夫子是肖故的夫子,看看她会不会给面子的受罚。
“如此说来,还要谢谢初公子给我面子了?”肖故摸一摸下巴,自恋的问道,“我这面子真有这么大?”
也可以是脸大……
“真的,好冷啊,我是最经不住冷的。”乐初跺跺脚,又将双手伸到肖故跟前,“你摸,都冻僵了。”
确实,手已经成青色的了。
可上辈子,乐初三天两头堆雪人打雪仗,穿着衣衫在雪地里打滚儿,没听她说过冷啊。
难不成,这一次,变得真这么彻底吗?
“你摸摸。”
乐初嘴上说着,瞅着老夫子没有盯着她,步子急忙朝着肖故挪了过去。
肖故伸手握住乐初的手,当真冰凉一片。
“她不是给你拿火炉了吗?”肖故问。
乐初叹气,“她走得匆忙,匆匆忙忙的,一个没注意,又给拎回去了。”
好在大氅还在。
否则她真快被冻死了。
肖故闻言,将乐初的一双手都包裹在了手心里,不仅如此,竟然还弯下腰肢,往乐初的手上哈气。
乐初平日没少受诸位哥哥如此呵护,可哥哥毕竟是哥哥,肖故毕竟是肖故,这般亲近,她着实不习惯。想要抽回手,肖故却是不让了。
肖故搓一搓乐初的手背,问,“她平日里就是这么照顾你的?”
漫不经心,丢三落四,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这样的丫鬟,留着有什么用?
听出肖故话中的不满,乐初忍不住为甜儿辩驳,“她是真的走得匆忙了,你知不知道进来书院多难,她好不容易才谋得一个差事,要是没将事情办好被撵出去,谁来照顾我?要不是惦记我,她就不会慌慌张张的来找我。”
“她就那么好?”肖故心里有点酸,“明知有求于我,为了她,甘愿出言顶撞我?”
乐初傻眼了。
这就算顶撞了?
话说回来,这位肖夫子真是奇怪得很,莫名其妙对她好也就罢了,怎么还对甜儿有敌意呢?
“你……”乐初蓦地抽手,两手交叉挡在胸前,登时有个大胆的猜测,“你不会是看上我的美色了吧?”
肖故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摸摸乐初的头顶,笑着道,“进屋去吧。”
乐初摇头,她不敢,要是就这么进去了,老夫子新账旧账一起算,那她只能完蛋。
“你送我进去。”乐初建议。
肖故一笑,“走吧。”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肖夫子亲自将乐初送回了座位。
众人惊讶,老夫子更是错愕。
他这位爱徒,平日里老师前老师后的,别提多尊敬他,今儿个,他这么大一个人站在上头,他没看见?
非但不同他打招呼,还大摇大摆的进屋去,中断了他的授课,他学的尊师重道都学哪儿去了?
“老师。”肖故看着乐初坐下了,这才转过身子道,“学生早就说过,师者,所谓授业解惑,应当循循善诱,而不是以惩罚的方式来教导学生。老师将她赶出去,误了课业事小,伤了身子是真,课业不懂可以再学,身子伤了可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