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是,他日同乐初摊牌,要将乐初留在身边时,他又该如何解释今日的谎言?
进也是难,退也是难,进退两难。
在不清楚乐初心意之前,在乐初还没有彻底的相信他依赖他之前,他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肖故动了动微微僵硬的身子,将问题抛回去给乐初,他问乐初,“你呢?”
这是他藏了多年一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他自诩阅人无数,看谁都看得透彻,唯独乐初一人,如雾里看花,水中捞月,始终隔了什么。
若说乐初喜欢女子。
乐初调戏这个撩拨那个,除却甜儿,不曾对谁付出过真心。可甜儿是通房的身份,连妾都算不得,乐初要真是喜欢,早该迎娶进门,给了妻的身份。
若说乐初喜欢男子。
乐初亲近的那帮朋友数十个,乐初同这个称兄,与那个道弟,到底不过是勾肩搭背,花天酒地而已,并未同谁生出不应有的传闻。
他是真的弄不明白,乐初究竟喜欢女的,还是喜欢男的。
又或者,乐初的心里早就装了人,那那人又是谁?
是女的?
还是男的?
肖故想了许多,可谓百思不得其解,剪不断,理还乱,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找不到落脚的点。
在乐初那儿,这个问题就简单得多。
乐初是“男子”,男子喜欢的自然是女子,她难道还会说自己喜欢男子,惹得人怀疑她的身份吗?
她才没那么蠢。
乐初想也不想就信誓旦旦的回了,“我当然喜欢女子,而且,越是漂亮的女子,我越是喜欢,如果性格再好一点儿,说话再温柔一点儿,那我就更喜欢了。”
听到这个答案的肖故,心凉了半截儿。
原本,他还存了一线希望,期许着乐初只看重皮囊,无关男女,那他便有了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求得乐初的心,给予乐初更多他能给予的想给予的。
不在意流言,不在意世俗,一切按照所想,只求乐初的心。
可惜乐初说喜欢女子,那渺茫的一线希望也成了泡影。
果然,前世的乐初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因为不喜欢他,才与他作对。
有没有可能,乐初正是看清楚了他的居心,知道他一面喜欢一面遮掩,认为他恶心,才会与他斗得不死不休?
不是没有可能的。
午夜梦回,他不是听了无数次的恶心吗?
肖故生出一股挫败感,如同每一次和乐初斗都之后的心力交瘁。
却又不甘心,不甘心败给那所谓的天经地义!
男子喜欢女子,是天经地义。
但若换做是他,如果同那些庸脂俗粉相比较的是他,想必这天经地义未必会成为必然。
他生得好看,又一心一意的喜欢乐初,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差,何况他文成武就,这样的他,打着灯笼都难找,乐初迟早要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