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是最清楚乐初性子的。
乐初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什么都写在脸上,不是能忍耐着同人演戏的。
要是乐初还记着曾经,要是还记着他曾将他逼上绝路,早该拿出鞭子同他拼死拼活,又怎会这么和颜悦色的任他靠近?
也许,真的就是找了个说辞,想要说动他将人放进去书院罢了。
他应当相信,他既然求得了重新来过,既然他们已经重新来过,那他和乐初的那些恩恩怨怨就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乐初不会记得的,永远都不会。
“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乐初不可思议的看着唇角明显上扬的肖故。
先是对着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再是对着她又是咬耳朵又是搂腰的占尽便宜,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莫不是以为我对你有几分好脸色就不会打人吧?”乐初咬牙问。
肖故立即松手,两手交叠,对着乐初一拜。
“初公子见谅,怀时不是故意的,只是掌管书院琐事颇多,一时想岔了。”
乐初没空往别处想,理了理衣裳,冷哼着问,“你究竟怎么想的?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别婆婆妈妈的。”
要不要韩离进去书院,给句准话儿。
肖故答,“此事,唔……”
话未说完便闷哼了一声。
看着站在肖故背后,高举着木棍还要往肖故后背招呼的甜儿,乐初心都快碎了。
她这正求人呢,没见着她都低声下气的放低了身段嘛,甜儿打人干嘛?
要是把这病秧子打出个好歹来,她怕是真得死在汨山书院的门口!
乐初气呼呼的,一把夺了甜儿手中的木棍,用尽全力往台阶下甩去。
甜儿小嘴一撅,“你冲我发脾气。”
冲甜儿发脾气,乐初也舍得?
肖故哂笑,“他不过是怕我转身抢了木棍打你,担心你细皮嫩肉的挨不过。”
连这心思都猜到了?
乐初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一手搀住肖故的胳膊,还算关心的问,“夫子,有没有事?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肖故摇头,笑了起来,“初公子,这样吧,韩小公子可以进书院,所有后果我来承担。”
乐初面上一喜,“真的?”
“真的。”肖故笑道,“但是,这位姑娘不得踏入书院一步。”
“这不行。”乐初想也不想就摇头,“我离不开她。”
肖故垂眸,掩了眸中情绪。
低低道,“准你带一人进去书院,带谁,你考虑吧。”
一个是寸步不离的甜儿,一个是形影不离的韩离,都是乐初视若珍宝的人,不论弃谁,于他而言,都是好事。
人生不易,他总得给自己少几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