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手还来回翻转了几遍。
肖故一眼看到了乐初指尖上的红痕和掌心被锄头磨出来的水泡,登时心疼得不行,强忍住才没有将那一双水嫩嫩的手捧在手心细细查看。
态度怎么也硬不起来了。
他说,“大氅我可以拿回去,七王妃那里我也可以出面摆平。”
乐初眼巴巴的望着肖故,等着肖故接下来的那句但是。
“但是,我将赔礼道歉的大氅拿回去了,也不能没有一点表示。”肖故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同汨山书院有些渊源,为了聊表歉意,我将你送进去书院求学吧。”
“别了吧!你这不是赔礼是要命啊!”
乐初脸色都变了。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念书,从前念书三天上房两天揭瓦,其余时间不是折磨夫子就是被夫子折磨,历经万难才摆脱那种日子,让她进汨山书院,还不如直接取了她的狗头。
汨山书院啊,整个云城最大的书院。
里面人才济济,书呆子也数不胜数,夫子都是名扬四海的老学究,别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的地方,怎么可以让她搅和。
她一不喜欢满腹经纶,二不喜欢仕途,与其进书院自取其辱自找罪受,还是考虑考虑回去姑苏找齐六郎得好。
“初公子,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下换做肖故劝解了,“汨山书院并非只学文章,也不是见天儿的念叨之乎者也,还要学习骑马射箭的,闲暇时候可以同同窗们唱唱小曲儿,踢踢蹴鞠,想玩什么玩什么,自由得很。”
肖故不清楚前世的乐初为什么会浑水摸鱼进去汨山书院,成了汨山书院的一大教化不了的“孽障”。
但在书院里待着的一年间,除却背文章做功课,其余时候乐初混得是如鱼得水,每天上蹿下跳的,别提多快活。
喜欢骑马,喜欢射箭,喜欢唱曲儿,喜欢蹴鞠,书院里都齐全。
要是这几样都不能打动乐初,那就是差了最后一样!
肖故补充,“像你这样人缘好的,一进去书院,那众人必然是前呼后拥,都围着你转,要做什么,他们肯定听从你的安排。”
乐初不羁,又喜欢呼朋引伴的游戏。
在姑苏的时候,哥哥们看得严,嫂嫂们盯得紧,不论做什么都只有个甜儿作陪。
甜儿吧,瞻前顾后又畏首畏尾,时不时的还要提醒她女子不可为,她是耍得不尽兴的。
要是有人陪她疯,陪她闹,那么,她就当进去书院是舍命陪君子,也不是不可。
大不了,不听话不念书就是了。
反正,她是来玩儿的,又不是来考功名的……
乐初甜甜唇角,明显动了心。
肖故趁机将袖中的东西递过去,软声道,“你若是答应,明日一早拿了帖子去书院,我在书院等你。”
可不就是被乐初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的那张价值千金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