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方掳走木婉的目的,仔细想想也便清楚了。无非就是用来做人质的。
再者,也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到底是真的上当了,还是说这其中有阴谋?
若是自己将她藏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的甜头儿都不给多方。
他又怎么会松懈,怎么下达刺杀自己的命令呢?
若是没有这次的刺杀,又怎么会将陈北给揪出来,将那些潜伏在京都,心怀叵测的人一网打尽呢?
虽然,木婉也在他的算计当中,可他并没有后悔。
因为,他在木婉的身边放了许多人。他定然会保护她周全的。
只是,自己这次做的局,尽管骗过了陈北等人,却是无法骗过婉儿的。
以她的聪明,定然会想清楚这其中的关窍的。
自己利用了她!
想到这个,林清樾的心里便会十分难受。
虽然事先做了充分的准备,可是·······
他现在十分急切地想要见到婉儿,然后跟她解释这一切。
当然了,他觉得,木婉不会听他的解释的。
他也希望,她不想听他的解释。因为,一旦她面色平静地坐在那里,认真地听他解释。
那便代表,他们自己完了!
一想到那样的结果,他的心便疼得不行。
难道说,这就是世人所说的,高处不成寒呢?
无论怎么样,他都不想失去婉儿。
所以,无论她能否原谅自己,自己都会将那份情,深深地埋在心里。
··························
木婉起床后,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
她习惯性地向街上看去,这一看吓了一跳。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流珠?!真的是你吗?”
一个蓬头垢面,衣服破烂的女子可怜兮兮地走了过来,撇着嘴,一幅想哭的样子,“夫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木婉撇了撇嘴角,想笑,可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傻丫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还有,你这是怎么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夫人·······”流珠真想大哭一场,可是又担心给木婉惹来麻烦。
紧抿着嘴唇,一幅似哭非哭的样子。
木婉被她逗笑了,“行了,你赶快进来吧。我让人送些热水过来,你先梳洗一下。”
“别······别从窗户进来,还是走正门吧,免得让人误会。”
“嗯,奴婢听您的。”流珠也不哭了,听话地向门口转去。
木婉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丫头,真是的!自己幸好租了一个小院子,如若不然,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
··········
“哎呦,你慢点吃!”木婉看着流珠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酸。
“真是的,你这头发还都没有弄干呢!”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流珠的身后,拿着棉帕子,替她擦拭头发。
“看你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这一路下来,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木婉一边替她擦头发,一边和她闲聊。
自己住的时候,虽然不害怕,可现在多了一个人,心里更踏实了。
她也不需要流珠说话,一个人就在那儿絮絮叨叨个没完。
流珠呼噜呼噜地吃了两大碗面后,整个人顿时活过来了,“夫人,怎么能让让您给我弄头发呢?”
木婉顺手将帕子递到她的手上,笑着说道:“你为了找我,遭了这么大得罪,我替你擦个头发算什么呀?”
流珠心下感动不已,有些愧疚地说道:“是奴婢无能,将夫人您弄丢,让您受苦的。”
“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不是你的错,别瞎愧疚。”木婉这几天将整件事情也捋明白了。
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流珠情绪低落地说道:“当时,奴婢跟您只不过是一个屏风之隔,居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这不是我的错,是谁的呢?”
木婉轻笑着说道:“那里是皇宫,可操作性很大。所以,防不胜防的。”
流珠瞪大眼睛,“那天唯一的巧合,便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于嬷嬷过来了。”
“难道说·······不会吧,这件事情真的跟她有关?”
她仔细地回想着那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木婉笑着说道:“行了,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你这几天担惊受怕的,一定是累坏了,赶紧躺下来,睡一会儿吧。”
流珠抬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您别说,这吃饱了,奴婢还真的是犯困了。”
“只是,奴婢怎么睡呢?奴婢可是要保护您的!”
“呵呵·········”这句话把木婉逗笑了,“你这个样子,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保护我?”
“再说了,我又不出去,不会有危险的。”这几天,你没有在这儿,我这不是也没事吗?
流珠知道木婉说的有道理,可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木婉将人拉到了床上,“你赶快睡吧!”
流珠一下子站起来,指着靠窗边的软塌说道:“奴婢还是睡那里吧!”
话音落下后,整个人便躺了上去,接着,便响起了鼾声。
木婉拿起一条薄被盖在她的身上,“这傻丫头,真是累坏了。”
木婉叹息一声后,便单手托腮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街发呆。
林清樾到底还是利用了自己。不过,这也没有意外,毕竟身为帝王,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可以算计在内的。
只是,让人欣慰的是,他到底还是派了身跟在自己身后保护自己的。
如若不然,流珠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
肯定是有人暗地里有人给她指引了方向。
唉!
木婉看着外面的小商铺渐渐地多了起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像他们这样,为了一天的生计而忙活着,也是挺好的。
可偏偏大家都不愿意满足现状,不安于现实,都想要拥有更多的东西。
殊不知,你拥有的越多,烦恼便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