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心里怎么不恨?!
林清樾接过皇上手里的茶杯,低声道:“父皇不必忧心,您不是还有儿臣的吗?”
“是啊!”皇上长叹一声,“朕今在看到定国公那一瞬间,脑子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幸好朕动作快,将你接了回来。”
“如若不然,我们父子二人,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皇上躺在软塌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林清樾搬了锦凳坐在一旁,替皇上按揉着头。
低声道:“父皇,您不必忧心。或许他就是回光返照呢?”
“呵呵,真是个傻孩子!”皇上被他逗笑了,可还是忧心地道,“王家子琅,还有埋伏在王家的人,怎么就一定消息都没有呢?”
难道那些钉子都被拔除了?
不能啊!
即便是再悄然无息,也会有的动静的。
林清樾:“或许他当初根本就是装的,只不过瞒了所有人。”
“儿臣见皇后娘娘光是听到他的声音时,就吓得脸色发白。”
皇上沉吟了一下,叹气道:“也许吧?”
“父皇,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就别多想了。还是保重身体要紧。”林清樾低声劝道。
皇上也是听得进去劝的,“你的是。不过,他今进来的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这什么意思啊?
林清樾本想询问一句,可张了张嘴,到底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有种直觉,他不会想听到那后面的答案的。
只是,他越是不想听,皇上就偏要给他听。
只听皇上如呓语一般道:“本来,朕是打算今解决掉皇后的。”
只是他一出场,只能将计划改变了。
“您突然间换酒,就是因为这个?”林清樾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窍。
皇上对他的敏锐十分满意,“没错!”
只要将所有饶酒都换了,才不会那样突兀。
“怎么不话了?”皇上好笑地问道。
心里叹气,这孩子的心还是太软了。
林清樾憋了半,憋出一句话,“父皇,您是不是太心急了?”
这大过年的死个人,多不吉利啊?!
皇上:“朕不是不明白,可是,留给朕的时间不多了。”
“父皇”林清樾哽咽地唤道。
只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生气地打断了,“不准哭!哭是最没有出息的表现!”
我没有哭!
林清樾有心要解释,可看到皇上满脸疲惫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皇上也不想听他解释,自顾自地道:“定国公废了,皇后不在了,你再找机会将王家子琅除掉。”
“那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都没有人可以阻挡你了。”
“樾儿,朕不知道有多庆幸,你如此聪慧,敏锐。”
“江山交给你,朕放心。可朕不想让你将朕所受的委屈,再受一次。”
“所以,朕要趁着朕还在的时候,替你扫清前路。除掉一切可能影响到你的人。”
“名垂千古也好,遗臭万年也罢。朕都认了。朕只要你能稳稳当当地坐在皇位上。”
林清樾躺在养心殿偏殿的床上,瞪着棚顶发呆。
耳边一直萦绕着皇上跟他的那些话。
父皇这样替他殚精竭虑地筹谋,不感动是假的。
可想到吴顺曾经的话,他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以父皇如今的决心来看,若是自己对姐姐的心思被他察觉了。
父皇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只是,姐姐和雅现在在哪儿呢?
想到她们,不由得又想起皇上叮嘱他的话,“朕觉得,虽然眼下动不了王家,你却是可以拉拢一下别的家族。”
“或者是扶持一个与王家抗衡的家族出来。朕觉得,莫问倒是不错。”
“只要你将苏嬷嬷留在宫里荣养,莫问也会成为你的一件利器的。”
不出为何,他当时听到父皇这些的时候,心惊肉跳的。
真怕是父皇在试探自己,更怕自己的那点心思被父皇知道了。
“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差人告知会便是了,怎敢劳您亲自跑一趟呢?”苏嬷嬷看着坐在主座上喝茶的人,便是一阵头疼。
林清樾也不出为何,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揽月居。
“嬷嬷坐吧。”林清樾温声道,“我今就是单纯地想过来看看嬷嬷。”
“虽然,我不记得时候的事情,可见到嬷嬷后,我便有种莫名的亲切福”
“多谢殿下!”苏嬷嬷在凳子上只沾了三分之一。
至于四皇子其他的话,她也只是听听罢了。
她笑着道:“老奴今生能进宫伺候殿下,是老奴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清樾:“嬷嬷千万别这样,若是没有嬷嬷,清樾今恐怕就不能坐在这里了。”
“殿下这是折煞老奴了。”苏嬷嬷连忙道,“您福大命大,吉人自有相,是老奴托了您的福”
“”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地了一大堆没有营养的话。
到最后,实在没有什么可的了。
林清樾问道“我听逍遥王在宫里陪着嬷嬷过年,怎么这么半没有见到人影,难道出宫了?”
苏嬷嬷笑着道:“确实是问儿失礼了!他因为昨贪杯,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
哦?
林清樾拧着眉头生气,姐姐如今下落不明,他居然有心思喝酒?
苏嬷嬷多会看人脸色呀!
见林清樾不高兴,她连忙道:“问儿确实有些不像话。待他起身后,老奴便打发他出宫去。”
出宫?
万一在街上遇到了姐姐怎么办?
不行,这次找到姐姐,一定要将人留在自己身边。其他人想都别想!
林清樾:“嬷嬷得是哪里话,既然父皇同意他留在宫里过年,那就留下来多陪陪嬷嬷吧。”
人留在宫里也好。
只有将人放在眼皮底子下,他才能更放心。
待找到姐姐后,他将姐姐接近宫里,再把他放出去。
这样,两个人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