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能。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收复七国,就必须用非常之手段,可他也是个仁慈的君王,我相信等天下归服,他会成为一个仁君。”
“一个心狠手辣的仁君?”我反问。
“这是乱世,乱世中君王须得心狠,博端格会成为天下唯一的王,我相信他,而且除了他,没人可以做到。”
“你未免对他太过自信。”
“不是我对他盲目自信,而是你没有看透东胡人的真面目。他们是一群狼,纵横驰骋草原,乱世间谋一方之地,伺机而动,企夺天下,如今狼已占据七国,能否拿下北齐和雕题,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而已。”
我道,“东胡人是狼没错,可我们南魏即墨氏是真凤者,生来尊贵,翱翔四海之内,凤鸟来仪,天下适至。”
“你如今还说这些话不觉可笑吗?即墨一族,早已不是南魏的主人。”
“是你同他们一起背叛了南魏,背叛了我们的族人。”我轻蔑道。
“如你所说,你和即墨护才是即墨一族的叛徒。”
“胡说!我哥哥为即墨和南魏战斗到最后一刻,他为南魏战死。”
“哦,谁知道呢?”她道。
我一时没有听懂她的话音,正要再问她,她却道,“你说,这场雪能不能让我和陛下,在来往风尘中共白头?”
“即墨缈,你不觉你才可笑可悲吗?”
“从何谈起?”
“在你不知道我是即墨骄的那些时候,你劝着我守在陛下身边,可现在你知道了,又念着和陛下共白首?”
“从前你是苏墨哈雅,一个草原上的野丫头,我不认为陛下对你的感情能始终如一,因此也不认为你能危及本宫的地位,可你不是苏墨哈雅,你是即墨骄,我不会把宇文仲弘拱手想让给即墨骄。”
“你怕即墨骄?”我笑问。
“不,与其说是怕,还不如说是不甘心,你自私且短视,心中只有小家而没有天下,这样的即墨骄配不上宇文仲弘。”
“琉璃翁主即墨缈是尊贵,尊贵得已经成了南魏后宫之主,谁人见你都得尊一句皇后娘娘。可是,你有后位,加上你再聪明、再忍让、再贤淑大方又如何?连一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
“放肆!本宫是陛下唯一的妻子!”
“可你跪在他面前向他哭泣时,他可曾为你拭去泪水,可曾心疼你放下自尊?”
她不言语。
我替她说,“但是你还是很幸运的,我们少年时期人生中出现的最好的两个男子,你都已经拥有了,你已经足够了不起。”
“骄骄,离开他吧,我求你了。”
“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样的话?”
“南魏皇后。”
“荒唐。”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