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好巧啊二位哈哈哈哈……”逾嶙用小扇捂着半张脸,尴尬到语无伦次:“今晚的月亮好刺眼啊……”
妁川见逾嶙一副很是无奈的表情,赶紧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用灵声叫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现身?”
“我……我……”逾嶙脑子飞快旋转找着理由:“我……我净身去了,许多日子没有洗身子了太难受了!”
还未等妁川接下句,不明一手搭上逾嶙的肩膀,道:“逾嶙兄何故又回来了?”
“我……”逾嶙无奈:“还不是怕她又乱用我名义唤灵托物,到时候全来找我补灵,我怕要我狗命,还是自己亲自来好了。”
确实是这么个原因。妁川每次接这种“某鬼想要保留自己尸身从各地寻回自己尸身”的活儿总会以逾嶙的名义传灵让最近的冥界中人来帮忙托运。
而这种活儿是个有名有姓的冥鬼都不愿意做,只有那种有意识却无灵身修炼不够格的小灵小怪会做。毕竟这些东西拿钱打发不了,得用灵气灵力什么的雇,而一般一只小灵怪所有之力微乎其微,所以都是一群行动,这要拿灵力给它们一群的每个人分开来,得拿自己大半的灵,那得修养多久?所以大半的还是会愿意自己动手。
“有些意思,着实委屈了。”不明拍拍逾嶙肩膀安慰着。
逾嶙倒也不觉得委屈,这些年被坑得也习惯了,他满脸不怀好意地冲不明笑,道:“不明兄不用心疼我,你既然留在了长笙酒馆,这活儿你也是迟早要做的。”
“我?我可是冥界大佬,使不得使不得。”不明看了一眼坑中的一切,始终还是觉得不堪入目,赶紧摇头。
“使不得你就卷铺盖给我滚,不要留在我店里!”妁川吼道:“反正你也来路不明,指不定是来要我命的!”
妁川想着自己自从认识不明后被其坑地亏的那些钱心中总觉得是在滴血。
这不已经在索命了吗?!
逾嶙瘪了瘪嘴,对不明道:“看吧,谁还不是个大佬了,我堂堂冥界冥六君还不是得给她打杂?”
听逾嶙这么一说,妁川这才想起这茬,阴阳怪气赶紧插话道:“冥六君?哎哟!不是被炒了吗?”
逾嶙听她这么一说,惊得一个踉跄,瞪大眼睛看了看坑里得意洋洋的妁川,又狐疑地看了眼不明。
不明赶紧摇头表示不是自己泄露的。
“就是不明说的。”妁川叹气道:“唉!什么好兄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不明也同样一个踉跄,心中不免觉得这女人真狠,赶紧又对逾嶙解释道:“逾嶙兄,我们的关系!我会出卖你吗?”
“以前她也是这么说的。”逾嶙指着妁川,继续道:“结果第二天她二话不说就把我卖给温钦子做了半个月苦力……”
不明:……
“这能一样吗!我那次不过是没钱了,店里又不能不打理!让你免费在他店里白吃白喝半个月还要不得?”妁川发声表示委屈。
逾嶙无奈:“好好好,你都有理。”
“逾嶙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啊!”不明继续使劲暗示不是自己捅破他被冥事府炒了这事。
“唉……”逾嶙叹了口气,用小扇扶额,道:“我知道定不是你说的,她今日去了冥事府,八成是珩杏那个大嘴巴子说的。”
妁川不满:“你瞎说什么呢!我们珩杏姐姐花容月貌樱桃小嘴,你给我小心点说话!”
“我这是比喻,你说珩杏那家伙话不多吗?嘴巴不大吗?你不是也总说她话痨子吗?”
妁川点点头,好像是也觉得逾嶙这话没什么不对。
但转头想想,自己的姐妹儿只有自己能说,别人不行!谁还不护犊子?于是赶紧道:“我不管,你不准说她。”
“她不就是答应你若是你找到宋洝老九那大高个的尸身就把她所有积蓄给你吗?”
“是吗?我还以为她这般真是以因为她们姐妹情深呢。”不明插嘴道。
妁川:……
逾嶙看妁川明显脸黑了,赶紧将小扇插回腰间,一跃到了坑里,道:“好了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陪你一起找。”
“这还差不多。”
妁川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同样跃至坑中的不明,不免又心中好奇,问道:“你们俩关系这般好,是不是在许久前就认识了?”
“你才发现?”不明道。
妁川:……
“我该一早就发现吗?”
“不该吗?”不明摇摇头,道:“就你这智商,怕是丢了脑子,魂魄不全,傻的。”
不明这话刚落就似乎心中一怔。
逾嶙也是一怔,手中动作停止眼神犀利看向不明。
“抱歉……”不明不禁道。
而妁川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本就习惯了不明与逾嶙这般行事说话,嘴毒却也会做实事。但由于还是第一次听他道歉,不免也懵了去。
良久后,妁川打破尴尬,笑道:“哈哈哈哈你还会说人话呢,我以为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逾嶙也不插话,又继续埋头翻看着。
不明也沉默了弯下身子去一个一个翻看。
“诶?你们为何一下子安静下来?还没回答呢,什么时候认识的,有什么预谋?”妁川道。
“哪有什么预谋。”逾嶙嘟囔着。
不过是许久之前冥王派逾嶙到青州城收几只逃出冥界地狱的恶鬼,却无奈恶鬼狡猾,下了个套让逾嶙一时破不开。而游离世间寻人讨债的不明刚好路过,为逾嶙解了围又多聊了两句顺便还多喝了两杯。
拿不明的话来说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就是如此简单,两人爱好喝酒就把除了白津之外的好酒佳酿喝了个便还自认为不醉,便就觉得惺惺相惜酒逢知己了。不明那个时候对逾嶙只说是遭了冤要讨债去,但还未寻着人,待寻到了定要再和他一较高下,便就此分离了。
在不明寻到他所谓讨债之人,也就是妁川,第一次到长笙酒馆之时逾嶙也想不起来这么个人居然还真实存在,本一开始只觉得熟悉指不定梦里见的,但后来两人相聊才知道竟真是现实中的事来。
“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别人相好相交都是因为什么琴棋书画刀剑功法,你们却是酗酒,真是受不了。”
妁川摆了摆头,觉得无奈,心中反差上来,全是尘御那一身白衣不染子入棋盘的清雅身姿。
“诶!这是宋洝君吗?”逾嶙刨开一人,然后是一张血糊糊的脸。
妁川与不明闻声去看。
“这……这怎么还死不瞑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