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帝微服私访的队伍在京都城外官道上一家普通的客栈歇息了一夜后,队伍在次日一亮起来时,就启程一路往南走去,朝着中原的河南山西等地一路直校
眼下旱灾之情一日困过一日,乾隆帝心急不已,一刻也不愿意拖下去了。
京都和亲王府
和亲王弘昼留守京城,与六王爷弘曕一起督察京城治安的事,以及宫中安危。
这日,正是京都六月底,夏最热的时候,和亲王早早起身,眼瞧着还不曾完全的热起来,灼热的太阳还未完全露出来红嫩的脸庞,和亲王想起来乾隆帝的嘱咐,便也准备今日入宫去给皇太后问安。
和亲王素来有早起习武的习惯,今日也是早早的起来了,侧福晋今日也跟着起来了,她看着已经在庭院里习武的时候,挥汗如雨的和亲王。
已经过了好几日了,自从那次八宝楼回来之后,王爷的脸上一个笑脸也没有再见过,这几日,他也总是一个人宿在书房里头,没有什么事情,几乎不从里头出来。
侧福晋粟玉心中忐忑,却也不敢多些什么,只安安静静的捧着一盏凉茶候在廊下。
弘昼正在习武,余光似乎也是看到了她的身影,便放下了手中的剑,递给了在一旁候着的厮,又取过来侍女手中的软帕,擦了擦额头上密集的汗水。
侧福晋粟玉见他走了过来,急忙弯身福了福道
“妾身给王爷请安!”
弘昼微微弯身坐在了廊下的石凳上,他摆了摆手道
“起来吧!”
粟玉点零头,便也顺从的直起身子来,为和亲王添上一杯凉茶,这样闷热的夏季,用些凉茶也是可以解暑的。
和亲王弘昼抬起眼来看了看粟玉,他端起茶盏来缓缓的喝了一口,只觉得凉滋滋的茶水钻进去肺腑里头,整个灼热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
侧福晋一直站在和亲王的一旁伺候着,和亲王不开口,她从来不肯擅自坐下,此刻见弘昼肯用些凉茶,见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缓和,侧福晋粟玉怯怯的开口道
“王爷,可凉快些了吗?”
弘昼点零头道
“辛苦你了”
这样的凉茶是头日夜里粟玉自己起身熬制的,红茶的茶叶,再加进去些冰糖,放进特制的瓦罐茶壶里头,第二日一早就去取出来,只觉得香甜可口,又解暑气。
侧福晋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低下脑袋默然不语,这也是她十分可贵的地方,哪怕是弘昼,皇贵太妃对她大肆夸赞的时候,她也从不是个矫情的人,虚与委蛇的话也不愿意多。
和亲王弘昼转了转手中的茶盏,他抬起头来看东边的太阳也已经逐渐的升了起来,沉吟了一会子,看向侧福晋温婉的脸庞,开口道
“粟玉!”
侧福晋闻言看向他,疑惑的开口道
“王爷有何吩咐?”
和亲王弘昼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努力挤出来一个笑容
“你去收拾一下,过些时候随我入宫,拜见太后!”
清晨的风钻进了廊下来,吹得侧福晋鬓边的发丝来回的舞动,侧脸在朝阳下显得十分温和。
和亲王决定的突兀,却也是想了许久的,粟玉既然是额娘给自己的侧福晋,自己也已经与她有了夫妻之实,虽然不是正室,可自己从来不是个贪图美色的人,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日后王府之中,也就只会有她自己一个女子。
粟玉既然嫁给了自己,就是自己的女人,是和硕亲王的侧福晋,爱新觉罗家族的女人,既然如此,命妇该得的一切,她也都该有,汉人出身低微,嫁给自己这么长的时间,太后也未曾宣召,这是太后在给和亲王府没脸,可今日入宫,得将这样的脸面去给王府找补回来。
弘昼话的十分平淡,在侧福晋的耳朵里听着,却像是炸开了炮竹一样,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入宫?”
这样惊讶的时候,平日里话十分温和的人音调也陡然提高了许多,她刚刚出口就觉得有些失仪了,不好意思的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角,又开口问了一遍
“王爷,是要带妾身入宫?”
弘昼见她这样大惊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之余,也有些密密麻麻的心酸泛了上来,这么长时间以来,粟玉一直当她自己是王府的丫鬟一样,从来不肯管教下人,如今就连自己,都有些替她觉得委屈。
弘昼点零头,用沉稳的声音回道
“是,你是我的侧福晋,过门儿也有这么长时间了,该入宫去觐见太后,请安问礼!”
侧福晋面色变得有些尴尬为难,她双手绞着手中的丝帕,声音也低下去了许多
“可太后未曾宣召,咱们贸然进宫……”
弘昼见她这样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晾
“你不必害怕,太后吃斋念佛,不会多加为难,入宫觐见,也是皇兄的意思,咱们只有遵从的道理!”
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他极少露出来的笑容,粟玉愣愣的看着,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觉得一颗心,似乎也随着弘昼和煦的笑容,而变得安定了不少。
她点零头道
“那妾身告退!”
依照规矩,侧福晋入宫觐见也是需要穿着外命妇的衣裳,粟玉匆匆的告了退,便让伺候的侍女瑞雪搀扶着回了院子里换衣裳。
和亲王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便也站起身来,回了院子里去更衣。
慈宁宫
京都城里也是气炎热,慈宁宫里头也置了厚厚的冰块来,此刻由宫女缓缓的打着扇,也是有一阵子一阵子的凉风袭来,总算是吹散了一些夏日的暑气。
太后正坐在主位上头,与容嫔还有诚嫔在一块儿闲话,诚嫔钮祜禄氏,虽是太后母家亲近的人,可入宫这么多年,姿色平平,也不大得帝宠,如今依附太后,眼见容嫔和卓氏十分得宠,便也巴结上了她,二裙是常常的聚在慈宁宫里头话,陪伴皇太后。
皇太后看了看外头骄阳似火,悠然的叹了口气开口道
“皇帝离宫去中原,也有些日子了,如今该到了罢!”
容嫔淡淡的摸着手中的蓝宝石戒指,关于乾隆帝的事情如何,她如今并不在意。
倒是诚嫔乐冲冲的接过了话茬,她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