啬声音响起,弘昼心中舒出一口长气,他站了起身抱了抱拳
“那儿子先告退”
皇贵太妃不放心的点零头
“快去罢”
她看向弘昼匆匆忙忙离开的身影,心中终究放心不下,他和乾隆这对兄弟,自的情谊就不算深厚,弘昼并不得宠,不比乾隆得先帝爷器重,二人走的也不近,何况中间又夹杂着皇后的事情,皇贵太妃心中挂念,但看向一旁的粟玉神色有些落寞,还是笑了笑宽慰道
“你安心,昼儿既然松口了,日后定然会同意的”
粟玉心神恍惚,她看向太妃这样慈祥和蔼的面色,也弯下身子笑了笑,唇边两个的梨涡十分好看
“粟玉无依无靠,能得太妃庇护,已经心满意足了,王爷若是不愿意,太妃实在不必为难他”
皇贵太妃摇了摇头,她看重的就是粟玉这样的心性,不争不抢,一点也不像从前那些女人,她摸上了粟玉鬓发间的那支玉钗
“若有你这样性子温和的人能伴在他身边,又待永璔仁厚,才最教我放心”
皇贵太妃目光涣散,思绪飘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位女子,景娴的性子虽然刚烈,但是面对弘昼的时候总是十分温和,耐心劝导他,从前自己也以为二人是良配,如今再想这些,也不过是痴人梦罢了。
粟玉看着皇贵太妃逐渐模糊起来的眼睛,怔怔的点零头。
弘昼匆匆的回到王府里更了衣,便急忙入了宫。
原以为乾隆急召自己是有什么大事,此刻见他悠闲的坐在暖阁里,手上还抱着去岁使国进贡的那只波斯猫,猫净蓝的眼睛盯着自己,弘昼擦了擦脸上急出的汗水,弯身行礼道
“臣弟参见皇兄,不知皇兄召臣弟何事?”
乾隆怀里的那只猫似乎有些不安分,他一只手将它掂了起来,扔到霖上,猫喵呜的叫了一声,乾隆这才开口道
“坐吧”
弘昼站起身子来,坐在乾隆下手的一把椅子上,养心殿伺候的宫女端上来了一盏热茶,乾隆摆了摆手让吴书来等人下去,吴书来低头应了,急忙带着宫人鱼贯而出。
弘昼这才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他赞道
“果真是皇兄这里的茶水好些”
乾隆闻言笑了,他手上的玉穗子来回晃动着
“你若是喜欢,朕多赏你些就是”
弘昼笑着点点头
“那臣弟就厚颜要了”
他这副样子,倒是让乾隆彻彻底底的放下心防来,也将心中的事情了出来
“朕此番召你入宫,是有一件事要劳烦你”
弘昼闻言站起来身子,他微微屈身道
“皇兄此言,折煞臣弟了,您尽管吩咐就是”
乾隆不耐地抖了抖手上的穗子道
“坐下话”
弘昼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乾隆看着他道
“皇后久病,皇额娘觉得景仁宫不吉,想将永璂换个地方教养”
他脑海中又想起太后那日的话,心中不由得烦闷起来,弘昼听到乾隆完,眉心不自觉的挑了挑,大袖中的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头,他压抑住心里的怒火,绷起脸色道
“荒谬之,皇兄也信吗?”
象之,必然是有人蓄意谋害,和亲王心中越来越笃定这样的想法。
乾隆抬眼,见弘昼面色并无太过急切,心下安稳些,这才大手一挥道
“宫中人多口杂,若是朕执意拗着皇额娘,只怕永璂早晚要离开景仁宫,皇后母子分离,所以朕想,将十二阿哥送到你府中寄养两月,待皇后身子完全康复,朕再将他接回宫里”
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以为,乾隆的确因着象之不喜皇后和这个儿子,也就不会让太后的注意力全在永璂身上,乾隆已经被皇后的身子弄得没有心力,实在是没有时间安然护住永璂,便只能想出这个法子来。
弘昼闻言顿了顿,袖中的拳头舒展开来,他这才放下心来,至少乾隆没有听信谗言,没有让皇后母子分离,他一颗心放回原位,抱了抱拳道
“承蒙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好生照顾十二阿哥”
诸位王爷之中,乾隆本是不属意弘昼的,可他府中干净,又没有许多庭院姬妾勾心斗角,何况和亲王府的世子永璔文韬武略,永璂跟着他去几日,也是好的。
乾隆放心的点零头
“不必太娇纵他了,朕瞧着,永璔这样就很好”
男儿家,注定要成长起来的,整日里窝在皇后身旁撒娇像是什么样子,永璂不仅仅是十二阿哥,还是中宫如今唯一的嫡子,乾隆和皇后的长子,乾隆对他寄予的厚望不比十三阿哥少。
弘昼无奈的笑了,他想起那个和皇后生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娃娃,只觉得十分有趣
“臣弟明白,十二阿哥在府中后,也请皇兄皇嫂安心”
乾隆放心的端起一旁桌案上的茶盏
“那就有劳你了”
弘昼点零头,也端起自己方才喝了一半的茶水,入口才觉得有些冰凉了,无论如何,一颗心总是安定了下来。
和亲王出了养心殿后,当日下午就接走了十二阿哥去王府里,永璂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经了这么多事情后,他连额娘都不能时常见到了,如今又离开熟悉的宫殿,免不了要哭泣。
他鼻尖通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低下头去用拳头擦着泪水,另一只手被弘昼拉着,他见永璂在哭,却不愿意抬头让自己看到,无奈的笑了笑,弯下身子道
“永璂不高兴吗?”
十二阿哥无奈的点零头,胖乎乎的脸已经冻得通红了,弘昼伸出手来想要抱起他
“咱们出宫去玩,外头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呢”
永璂眼睛听到好玩的东西亮了亮,他从前听额娘讲过宫外的好玩好吃的,很早就想要出去玩了,只是想到额娘,眼泪就往外流
“我走了,额娘怎么办?”
弘昼一把抱起来他,指着远处的宫阙道
“是你额娘让我带你去玩呢,她还,你给她带回来好玩的,她的病就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