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来吓得惊掉了下巴,他看着乾隆眨了眨眼睛,又伸出手来拍了自己一巴掌,着实是疼,自己酒醒了呀,怎么还是能听到这样荒诞的话语,乾隆并不看他,目光投向外头的轿撵
“朕先回养心殿,着人好生看着她,若是有了差池,心你的脑袋”
吴书来还来不及反应,乾隆的身影就已经闪到令门前,他急忙重重点零头。
博尔济吉特氏无力的躺在宫殿里,她衣衫凌乱,发丝也松散了,吴书来看了一眼,无奈的皱了皱眉,挥手让两个宫女进去伺候。
乾隆的旨意下达六宫,皇后正在佛堂中跪着,她听到了这个消息,看了看来禀报的玉琈,眨了眨眼睛道
“多玉呢?”
玉琈接到这个消息,心中也满是诧异,一边又担心,皇后与乾隆此次,怕是真的会为此决裂罢,她扶起皇后,感觉到皇后的身形不稳,她低声道
“今早已经被吴公公给接走了,听是带去了别宫”
皇后看着玉琈,手却不自觉的掐紧了玉琈的手臂
“册封?”
玉琈看着皇后如此,她心中也不好受,宫闱之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且多玉的身份人人皆知,如此乱了辈分,乾隆是明摆着给皇后甩了一个大耳光
“敬事房记档,是昨日里在景仁宫东偏殿”
皇后身形一晃,险些要晕厥过去,玉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娘娘!”
皇后只觉得头晕目眩,玉琈句句所言都扎进了她的脑中,她勉强扶住玉琈,狠狠呼吸了两口气,还是没忍过去,脑中浮现出讷苏肯憨厚的面庞,她一股脑儿双眼紧闭晕厥了过去。
玉琈看着皇后的身影倒向地上,一把搂住她急切道
“快来人啊!娘娘晕倒了”
皇后一口气没喘上晕厥过去,景仁宫急急忙忙宣了太医,周齐初匆忙从太医院赶来,见得如此情况,也慌乱了起来,他伸出手来搭上皇后的脉搏,心内便不安稳了起来,皇后自从生产十三阿哥伤了元气,又兼忧思常见,如今贸然大动肝火,气急攻心,脉象虚浮,不是好兆头啊。
玉琈为皇后擦去额头上沁出来的汗,见周齐初面色不好,她焦急问道
“周太医,娘娘到底怎么了?”
周齐初收了面上的担忧之色,回禀道
“娘娘大动肝火,这些日子以来又一心念佛只食素斋,如今急火攻心,微臣为她开一剂方子,安神去火最好”
玉琈点零头,待周太医开了方子,她急忙照着方子去抓了药,煎服后喂给皇后服下。
乾隆的旨意下达景仁宫,又将博尔济吉特氏接出来了景仁宫,合宫众人都等着看皇后的笑话呢,她心心念念为那拉氏挣了一口气的侄子,什么都没落得,即便连心上人,都沦为了乾隆的侍寝丫头,册封为多贵人。
乾隆给她的封号多,这个字代表着许多意思,旁人看来,或许是以为乾隆让这个贵人多福多寿,可是对于乾隆而言,这个贵饶册封才是真正的多此一举,他虽然对年轻新鲜娇的面孔有些新鲜感,可是尊卑礼节,一向是乾隆最加注重的东西,他怎么就荒唐,荒唐成了昨夜那样疯狂的样子?
吴书来安置好了博尔济吉特氏,他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乾隆心烦意乱,他掀开眼皮道
“又怎么了?朕吩咐你的事,可做好了么”
吴书来点点头,他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道
“回万岁爷,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了,只是,只是皇后娘娘,娘娘得了这个消息,急火攻心,方才晕厥过去了,如今景仁宫急宣太医,皇上快去看看罢”
乾隆腾的一下站起来,却又无力的坐回椅子里,他无颜面对皇后,无颜面对皇后身后的那拉氏,无颜面对为自己的江山在战场上洒热血的讷苏肯。
他听皇后急火攻心给晕厥过去了,心急如焚,恨不得即刻跑到景仁宫去,可还是担忧皇后,皇后醒来若是与自己算账,他生怕皇后与他的情分就这样生生给断了。
吴书来催促道
“万岁爷,快些吧?”
乾隆回过神来,命令吴书来传了轿撵,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景仁宫。
皇后用了汤药,又被周齐初给扎了几针针灸,此刻已经悠悠转醒过来,她听到外头通传
“皇上驾到”
身上却没力气起身迎接,她看着走近自己的乾隆,自己躲在佛堂中已经一月未曾出来,如今看到乾隆,皇后的心中却只有恨意与不满。
乾隆见她醒来,第一时间就想扭转头离开,却又对上皇后凉凉的眼神,自己若是就这样走了,只怕皇后会更加没脸了。
他抬起脚步,朝着皇后一步一步走近,吴书来见状,拉住一旁伺候的玉琈出令门内,玉琈想到乾隆做的那些事情就恶心的慌,她狠狠的甩开吴书来拽她的手
“你拉着我做什么?”
吴书来见玉琈脾气这样大,知道她是在为皇后鸣不平,赔了笑脸道
“别生气,我是想让你看看我新……”
他摸了摸腰间,新买的荷包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玉琈撇了撇嘴冷笑道
“瞧什么?瞧你和皇上亲自册封的新贵人?”
吴书来吓得不敢话,他怯怯的看了玉琈一眼,毕恭毕敬道
“玉琈姑娘,话可不敢这样”
玉琈看着他如川,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敢做有什么不敢当的?你们万岁爷就这么喜欢别人家的妻子不成,抢了一个又一个”
她言语之间难掩对乾隆的厌恶,当年兄娶寡媳,如今又收了皇后侄子的心上人。
吴书来吓得拂尘一抖,急忙捂住玉琈的嘴巴,他低声斥责道
“姑奶奶哟,你可是什么都敢,可别带着我死去”
玉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再也不愿理他,朝着后院去做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