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又得龙脉,皇后有孕一事一经传出,六宫哗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令妃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宫中为太后修剪绿植,她手上的剪刀滑落,砸到了脚上
身旁的大宫女腊梅急忙扶住她
“娘娘……”
令妃身形晃了晃勉强站稳,她勾起嘴角
“景仁宫,真是好福气呀”
腊梅本是和她一同伺候先皇后的宫女,名唤玉梅,自从魏氏一脚升天,为了避免名讳,将她改名为腊梅。她明白令妃心中的苦,宽慰道
“皇上下了旨意,让娘娘和嘉贵妃娘娘,纯贵妃娘娘一同协理六宫呢,这是贵妃的荣誉呀”
令妃捡起地上的剪刀,用力将那一盆俏生生的一叶兰给剪掉一块,显得丑巴巴的,她冷笑道
“谁稀罕给她做苦力,从前,还没做够么?”
她慢慢的伏在桌子上,想起前些日子长春宫侍寝后吴书来手里的一碗汤药,心如死灰,她肩膀颤抖,竟然放声哭了起来,腊梅见她如此,也不敢多说话,默默的退了下去。
可皇后如今已经管不得这些闲事,乾隆下了圣旨,又免去问安之礼,闲杂人等无事不得进出景仁宫,即便是皇后要时常抱抱永基也不如从前方便了。
皇后的胎除了一开始让乾隆很是忧心,近来倒是愈发平稳了,太医院呈上来的脉案也说胎儿发育的很好,并没有看出什么不足之症。
乾隆和皇后这才放下心来,皇后也才敢下床走动,她这些日子卧床休息,只觉得整个人都胖了一圈,都不敢去照镜子。
已是早春三月的季节,乾隆在养心殿暖阁里批阅奏折,旁边的椅子里,皇后在举着一本玉匣记看的起劲,她已经微微显怀,有孕的人十分渴睡,不一会儿的时间,她便摔了书昏昏窝在椅子里。
乾隆从奏折堆里抬起头来,匆匆一瞥,瞧见皇后懒怠的窝在椅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竟是睡着了。
他又望向皇后有些圆滚的小腹,想着软糯糯的小丫头喊自己阿玛的景象,乾隆一时心头荡漾,提笔写下几个名字,预备给他的小格格。
看着自己拟的名字,乾隆得意笑笑,不一会觉得乏累,便走到皇后身旁,春日的暖阳熙熙洒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软的光圈。
乾隆弯腰抱起皇后,皇后疲惫睁开眼来就看到他好笑的眼睛盯着自己,笑了笑便也窝在他怀里,乾隆将她抱入寝殿内,放到床榻上,自己也觉得疲累,便也翻身进了被窝,搂着皇后沉沉睡了将近一个时辰。
待到醒来时,却不见了怀中的人影,他急忙翻身披衣下床,见皇后在书案前拿起自己方才临摹的纸张,连忙走了过去。
皇后见他来了,便是将纸往桌上一丢,瞪了他一眼便要离开,乾隆见此连忙拉住她,将她拽进椅子里,虽是知她最近脾气反复无常,毫无缘由的便生气,可还未曾这样,一起床就撂了脸色,何况自己还拟了许多名字要她看
“这又是怎么了?”
皇后别过头去,不愿说话,良久才道
“皇上既是心心念念别的女子,何苦还让臣妾来此”
乾隆却是一头雾水
“自打南巡回来,朕一人也未曾册封,玉碟更是无添章,何来别的女子”
皇后抽出来乾隆写的那张纸,却是的的确确花满了名字,乾隆瞬间哈哈大笑,皇后自做了母亲后,便是比之从前愈发地小心眼了,尤其是有了腹中的这孩子之后,情绪起伏不定,总是格外的敏感脆弱。
皇后看着乾隆的无赖样子便不想理他,把头扭了过去,乾隆见她是真恼了便揽她的肩,皇后硬是不把头转回,乾隆无奈只得拉起她的手细细抚摸着,又覆上她鼓起的小腹。
“朕的皇后,怎么总是这般傻气?朕是在为你腹中朕的公主取名字,怎的就成了别的女人”
皇后闻言面上尴尬,支支吾吾半天也不说话,扭过头来巴巴的望着乾隆,他看着皇后尴尬的神色微微笑了起来。
乾隆想起她几日里不让自己留宿景仁宫,以有孕不得侍寝为由将自己推到别的地方去,誓要做个贤后呢!不由调笑道
“这样爱吃醋,你这大度皇后还要不要做了?”
皇后闻言面上又是一红,她指着宣纸上被乾隆用朱砂圈出来的字疑惑道
“皇上怎的知道就是个公主了?何况,为何要唤作晚字?”
乾隆调笑道
“自你嫁于朕时,朕便早早就想有个女儿,可你让朕白白等了这许多年,好容易有了孩子,竟是个儿子,晚了这许多年,可不要唤作晚字?”
皇后面色严肃道
“臣妾不喜欢这晚字,寂寞空庭春欲晚,臣妾不喜欢这意头”
乾隆摆了摆手
“原也是随口一提,你若不喜欢,咱们择了别的字便好”
皇后拿起一旁的纸笔道
“臣妾来取吧”
乾隆嗤笑道
“你这脑袋,朕实在是不敢恭维”
皇后幼时上学堂就总是被师傅打手心,乾隆还记得,她曾入宫做过一阵子皇妹的伴读呢
皇后却并不理他,沾了笔墨写下一字
乾隆看着皇后手下的字
“菡?”
他轻吟道
“菡萏花开鸳并立,梧桐树上凤双栖”
皇后的脸红了红就埋到乾隆怀里,他笑了笑而后扳起皇后的脸用温润的眼睛望着她
“咱们的女儿,小名就唤阿菡,可好?”
皇后点了点头,乾隆对准了那红润的唇正欲吻下去,就听得皇后有些忐忑的声音传来
“可若是臣妾生了个小阿哥…………”
乾隆不耐道
“那朕便好好罚你”
皇后有些委屈
“皇上如何处置臣妾,何况,这能怪臣妾么”
乾隆抚额叹了口气,堪堪咬住她耳垂,引得皇后一阵轻颤,皇后只听到他调笑的声音传来
“朕便罚你直到给朕生出公主来”
皇后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