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云起也不禁湿了眼眶。
人,都是在成长的,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历经各种各样的事。一步一步,一点一滴,犹如滴水穿石,月华磨刀,总以时岁的见长,累事的积兀,半步澄空。
流光的沉淀,令人心惊。
如果没有从前的自己,哪来的如今的自己?
云起轻轻拭去眼里的湿润,声地吸了会鼻子,一抬头,就看到许兮眼眸清亮地看着她。
云起有点不太好意思,“兮兮……你醒啦?”嗓音带着点鼻酸后的嘶哑,却有些好听。
许兮什么也没,只是直起身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什么也没。
云起身子一僵,面上也有些羞赫,怀里柔软的身子,和耳侧温热的气息,以及那双紧紧搂着她的手,都给她带来莫名的感触,鼻头又是一酸。
云起也回抱了她。
医务室很静,两人也不曾话,只是静静地抱在一起,像是寒冬里抱团取暖的恒河猴,紧紧拥抱,又莫名心酸。
风从一侧的窗帘,轻轻飘入室内,帘子吹得卷角滚圈。不远处的高台,有几棵云染上了年头的老树,此时那茂密的枝叶,也被春风打闹着,讪讪作响。
云起听着这风声,鬓前的发丝拂了面,一片半青半红的絮叶就在此时映入她的眼瞳。
几经辗转,几经翻越,最终还是停留在一角的窗前。
落叶,而无法归根。
半青,还不到成熟的时节。
在春风的暴掠下,一举湮灭。
在大自然面前,生物都多么的渺,特别是还未成熟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