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弈眼底掠过一抹厌恶,面上带着笑对沈若华示意,提步跟着太监走进皇宫。
拓跋心紧随其后,看着眼前繁华的宫墙,拓跋心捏了捏掌心。
嫁给东岳皇帝,无妨,她嫁就是。
无非是年纪大一些,她身为北漠公主,位分自然不低,届时,她必要这个女人跪着和她请安
拓跋弈兄妹和两位使臣来到养心殿前,福林禀告了后,引了四人进去。
东岳帝和善的笑,赐了座后询问:“使臣前来觐见,所为何事?”
魏大人站起身,颔首行北漠礼,而后道:“东岳陛下,奉我皇之命,北漠欲与东岳结百年姻亲之好。”
他抬了抬手,拓跋心顺从的站起身,来到他身侧,揭下脸上的珠帘面纱,露出一张比花娇的面容。
东岳帝眼底深邃,笑着抚掌,“好,心公主才貌双全,若是想嫁来东岳,定有不少好二郎倾心。”
东岳帝仔细思索了一番,试探的问:“不知心公主,上次宫宴上可有心仪的人选?”
拓跋心眼睛一亮,还没等魏大人开口,便回道:“不瞒陛下,心儿一路前往东岳,被荣亲王护送,早已芳心暗许,不知陛下可否满足心儿的愿望?”
魏大人眼前一黑,得亏早有准备,没有在养心殿内将拓跋心骂个狗血淋头。
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难道真瞧不出东岳帝是在试探她吗?
历代皇帝哪一个不怕功高震主?
霍孤是东岳战神不假,可他颇受百姓爱戴更是不假,没有皇帝会喜欢自己的臣民更加爱戴自己的臣子!
就算霍孤愿意娶她,东岳帝也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东岳帝了然的哦了一声,看不出喜怒道:“这恐怕是不校心公主有所不知,荣亲王乃是朕的弟弟,是太后的亲子,他比朕了许多,朕一直都拿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他性子乖张,特立独行,朕若盲目下旨,恐会让他生了嫌隙。”
“更何况太后更属意由她自己替荣亲王选妃,而且若是朕没猜错,太后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
东岳帝笑着问:“不如公主再想想旁人?”
拓跋心恨极,她咬着牙跪下,硬着头皮道:“是心儿糊涂了。心儿仔细思索一番,若是东岳陛下不嫌弃心儿,心儿愿入宫陪伴陛下!”
东岳帝连连道:“朕这般年纪,恐会委屈了心公主,待朕想想,朕的几位皇子之中,可有合适人选……”
站在他身侧的福林轻声道:“陛下,贵妃娘娘前些日子,还在陛下跟前夸过心公主呢。这二皇子也到了娶妻的年纪,奴才瞧着,心公主和二皇子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
东岳帝恍然大悟,“的是啊,朕和贵妃之前还在为难老二的婚事,如今一看,心公主无疑是合适的人选呐。”
魏大人只想快些定下来,“但凭东岳陛下做主。”
拓跋心没有反驳的余地,乖乖福身,“心儿单凭陛下做主。”
东岳帝满意的笑了,“那朕就立旨了。”
他想了想:“今日彧儿入宫探望贵妃,福林,你去将二皇子找来,朕要当着她二饶面宣旨。”
福林应了一声,出门没多久,便领着二皇子公孙彧走了进来。
“儿臣给父皇请安。”公孙彧跪下行礼。
东岳帝摆摆手道:“起来吧。彧儿,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了,朕思前想后,这京中的贵女无一人与你相配的,可心公主蕙质兰心、才貌双绝,朕有意给你二人赐婚,你意下如何?”
公孙彧瞥见身侧的拓跋心,眼睛都直了。
北漠公主,又长得如此貌美,这样好的馅饼,砸在了他的头上,傻子才不要。
公孙彧掀起衣摆跪了下去,“儿臣多谢父皇”
……
沈若华从寿康宫出来,已经几近晌午了,她与太后闲谈了一上午,陪着她用了午膳,便自请离开令内。
穿过几道环廊,沈若华迎面撞见了皇后身边的芙蕖姑姑,她笑着冲沈若华行礼,开口道:“总算找到姑娘了,皇后娘娘寻姑娘有话,烦请姑娘跟奴婢走一趟。”
沈若华头痛不已,心上有些不耐烦,脸上却恭恭敬敬的点零头,跟着芙蕖去了坤宁宫。
待她到了坤宁宫,才发觉阖宫妃嫔都在此处。
沈若华愣了一瞬,掀裙问安,“臣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平身吧。”皇后笑着喊她起身。
沈若华被芙蕖托着站起,转身向两旁的妃嫔问好。
她们大都参加了那次宫宴,待沈若华的态度极好,特别是膝下有个和沈若华年纪相仿的皇子的慧妃。
她端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沈若华指尖,担忧的问:“县主的伤势怎么样了?”
沈若华双手交叠放在指腹,“回娘娘,用了药以后,已经好了不少。”
“那就好,县主这双巧手可要好好护着呀。”慧妃娇声追了句,便不再多。
皇后眯了眯眸,开口道:“荣亲王的那瓶祛疤药,还是陛下亲自赏的,本宫倒没想到,王爷将它给了若华你,王爷待你果真是有几分上心的。”
沈若华莞尔一笑,大大方方的回:“臣女不曾给王爷丢脸,王爷赏赐臣女,是臣女的福气。”
文贵妃倚靠在椅背上,摸着手上的护甲,慢悠悠道:“男女有别,你二人之前在一起练琴,是受了太后的懿旨,可现在琴既然练好了,便不宜在私下来往。本宫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希望县主多多上心。”
“臣女谨记。”沈若华不辨喜怒的应声。
她完后,殿外走进一个太监,向皇后禀道:“娘娘,二皇子领着北漠的心公主在殿外求见。”
文贵妃眼睛一亮,皇后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对太监道:“请她二人进来吧。”
皇后给沈若华赐了座,就在她边上。
公孙彧一脸意气风发的从殿外踏入,拓跋心跟在他后面。
公孙彧颔首见礼,“儿臣给皇后娘娘的请安,给诸位娘娘请安。”
“见过诸位娘娘。”拓跋心也欠身行礼。
皇后笑着抬了抬手,“看你喜气洋洋的,去见你父皇,有了什么喜事啊?”
“是啊皇儿,怎么还领着心公主一块来的?”文贵妃猜到了是何事,眯着眼笑得合不拢嘴。
公孙彧拉着拓跋心的腕,拱手道:“父皇替儿臣和心公主赐了婚,只待请钦监测定日子,便可操办婚事了。”
皇后挑了挑眉,“那当真是个喜事啊,本宫这个做母后的,可要给个表示了。”
她让芙蕖下去取了个匣子来,亲自打开,将其中的一对臂钶给了拓跋心。
“本宫瞧你刚到东岳时的穿着,便觉得这臂钏极衬你。”皇后笑嫣嫣的。
拓跋心看着那对臂钏,也是眼睛发亮,乖巧的接过,跪下谢恩,“多谢皇后娘娘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