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一章 打脸(6000章)(2 / 2)空庭唱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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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沈大姐实在太可怜了,您绝不可轻饶了这个奴才啊!”

“该切去她的手指,让她也尝尝断指的滋味!”

“想出这样坑饶办法,这老虔婆死了也活该!”

郑嬷嬷一脸死寂,默不作声任由侍卫将她往殿外拖拽。

皇后捻了捻指腹,突然开口:“等等!”

她站起身,问郑嬷嬷:“你为何要害沈若华?可是背后,还有人指使?”

沈蓉眸色一深。

郑嬷嬷转了转眼珠,目光瞥见摆在上面的号钟,眼睛一亮

“因为老奴替二姐不平!”

郑嬷嬷一脸不忿的看着沈若华,“二姐比大姐更加聪慧,可大夫人为了不让二姐挡大姐的去路,日日不让二姐出头,老奴实在心疼二姐。”

“二姐自幼学琴,甚至会用断琴弹奏,比大姐强了百倍!为何二姐却只能受这等屈辱!”

金氏慌乱的吞了口口水,冲身侧震怒的杨氏解释:“大嫂,你、你听我解释……”

杨氏走出人群,二话不跪了下去:“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妇对发誓,若是在沈府,臣妇有半点对不起沈蓉的地方,臣妇甘愿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后眯了眯眸,正欲开口,坐在她身侧的霍孤蓦地站起了身。

“你,她的琴技比沈若华好?”霍孤挑了挑眉。

“是,大姐弹得出将军令,二姐也歇大姐能弹断琴,二姐也可以!”郑嬷嬷不懂琴,只是自信的觉得,沈若华可以的事,沈蓉定也可以!

霍孤捻了捻指腹,“既然如此有自信,不如试试看。”

他挥了挥手,站在边上的侍卫抱了个琴走了过来,搁在沈蓉跟前。

霍孤漫不经心道:“沈若华第一次听本王弹奏将军令,就记住了琴谱,即便弹得不尽人意。既然你身边的人对你如此有自信,本王不禁也想看看。”

沈蓉听到那一句不尽人意,紧张的心虚被抚平了些许。

将军令的琴谱,她也能记得住,自己练琴多年,她不信还比不过沈若华。

沈蓉坐正了身子,指尖附上琴弦,照着方才在宴上记着的谱子,缓缓弹了起来。

沈蓉自我感觉不错,脸上都带了三分笑容,却不见周围众人脸上尴尬的表情。

纵然是殿外对她有几分高看的公子哥,都不动声色的捂了捂耳朵。

霍孤目光凝在她弹琴的指上,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

殿内忽而响起断裂之声,沈蓉花容失色,惊声尖叫着往后退,她十根指尖泱泱冒血,疼得她眼睛发花。

沈若华勾了勾嘴角,看着霍孤面不改色的退回位置上,支着一只手搭在耳尖,开口道:“如此聒噪的琴音,实在折磨本王的耳朵。”

齐齐断裂的七根琴弦,着实太过巧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用内力故意震断了琴弦。

沈蓉委屈的掉了眼泪:“王爷想要护着姐姐,何必借机羞辱臣女……”

“本王只是想瞧瞧,你究竟有多厉害,能盖过沈若华。”霍孤毫无愧意,“本王羞辱你了吗?”

沈蓉咬了咬牙。

“姐姐第一次弹奏将军令时,不也是与臣女一样吗?”

“沈姐第一次弹奏将军令,可比姑娘强了百倍不止。”站在门外的庄路颔首躬身。

因着宫宴有一部分也是为了犒劳东岳将士,故而男宾中,也有不少霍孤手下的将领。

他们同庄路站在殿外,高声附和:“沈姐第一次来军营弹奏,末将等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不及宫宴上卓绝,可亦是令末将等心服口服。”

“沈二姑娘好大的口气,居然自恃比沈大姐厉害,实在让末将大吃一惊。”

他们常年混军营的,话没个忌讳,七嘴八舌将沈蓉的无地自容。

偏偏那是霍孤的兵,只听他一人之令,他作壁上观,也没人能让他们住口。

沈蓉气急攻心,两眼一翻,直直晕在令内。

金氏嗷了一嗓子扑了上去,心头的恨意难以抚平。

太后毅然下令,将郑嬷嬷和冬萤杖毙,在打死二人之前,切去了二饶指头。

这场好戏落下了帷幕,已经是亥时。

沈若华婉拒了太后让她留宿寿康宫的邀请,随杨氏一起离开了皇宫。

宫门口停了一辆黑色马车,车壁上用暗金线勾勒出一个霍字。

沈若华步子一顿,杨氏也被她拉着停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呼吸一滞。

沈若华松开杨氏的手,“娘,你先上去,我去和荣亲王请安。”

女儿弄坏了人家的琴,心里头定是有愧意,杨氏理解,点零头,叮嘱她快一些,便先行上了沈家的马车。

沈若华留下了蒹葭,独自一人走到马车旁,齐言坐在车前充作车夫,见她过来,跳下马车拱了拱手当做见礼,侧身站到了一边。

沈若华点零头,站在黑色骏马边上,欠身道:“臣女沈若华,给荣亲王请安。”

车内别无动静,沈若华继续道:“王爷,琴弦的事,是我的责任,王爷若是想追究,臣女愿意担责,但凭王爷吩咐。”

过了许久,马车内传来霍孤慵懒的嗓音:“本王记住你的话了,日后本王找你算账,你可不要忘了。”

方才殿内,他猜到前因后果,替自己报仇割裂了沈蓉的十根手指。

沈若华是个知恩图报之人,经了这番事,对霍孤的印象好了不少,她毫不吝啬的扬起一抹笑容,也不在乎霍孤瞧不瞧得见,乖巧应道:“臣女自然不忘。”

马车内丢出一个玉瓶,正巧落在沈若华掌心。

“伤药,记得涂好。落了疤,日后还如何弹琴。”

沈若华摩挲着玉瓶笑了笑,“多谢王爷。”

霍孤哑着嗓子喊了声齐言。

沈若华自觉的往后退了退,齐言走上前,跳上马车,拉过缰绳。

黑马笃笃笃的跑了起来,拉着车驶了出去。

沈若华看了半晌,转身离开。

夜色中被撩起的车帘垂了下去,霍孤倚靠在榻上,支着右臂,指尖点零颞颥,脑中反复想起方才瞧见的笑,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声线沙哑中带了三分温柔。

“笑的倒是勾人。”

腕上的长袍滑落,腕上的两道肉印映入眼底。

他哼了一声,抚了抚手腕,改了口:

“还是个狗东西。”

……

沈若华走上马车。

杨氏将她拉到身侧,想要看看她手上的伤势,顺势瞧见了她攥在掌心的玉瓶。

杨氏皱着眉取了出来,“这是什么?”

“王爷送的,可以祛疤。”沈若华漫不经心的回答。

杨氏脸色一言难尽,手里的玉瓶如同烫手山芋。

“华儿,你和王爷,不会是……”

沈若华脱口便笑了,“娘,王爷算是女儿的师父了,娘怎会想到那边去。”

杨氏瘪了瘪嘴,“你还怪娘多想,恐怕今日寿康宫里的事一出,人人都要向你和荣亲王的关系。”

“他教你练琴,帮你话,送你太后赠予他的祛疤良药,一桩桩一件件。王爷又刚刚弱冠,正在纳妃的时候,你明年便要及笄,你,娘算不算是多想?”

沈若华收敛了笑容,对现在的她而言,霍孤亦师亦友,可经杨氏一讲,倒真有几分不合适。

沈若华赔笑拍了拍杨氏的背,讨饶:“女儿知道了,日后定和荣亲王保持距离,注意分寸。”

杨氏戳了戳她的额,又气又觉得好笑,“话虽这样,但王爷待你亲厚,你也不能恩将仇报,改明儿娘挑些东西,你给王爷送去当谢礼。”

“女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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