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内重又响起歌舞声,拓跋弈端起酒杯掩口,怒瞪了她一眼,“明日魏大人便会进宫将你和亲的事提予东岳皇帝,你最好老实些,你今日也瞧见了,东岳有意打击北漠,若你再自作主张掀起什么风浪,谁也保不住你!”
拓跋心垂首不语,不知是知道自己穷途末路打算听由命,还是仍不死心。
拓跋弈不想再看这个糟心的妹妹,兀自端着酒杯饮着。
等宫宴进入尾声,东岳帝已经微醺,北漠来的几个使臣也喝的有些不省人事,被鸿胪寺的人先送回了驿站。
皇后起身打算离开,却被太后喊住,“皇后,你过来。”
皇后身子一顿,顷身上前,“母后。”
太后面色阴沉,“哀家和安怡先回寿康宫,你将今日参宴的女宾全部带去寿康宫,让男宾在寿康宫外等候,再让宫内的宫女太监一同到寿康宫外待命。”太后撑着金凤扶手站起身,“哀家有事要做!”
皇后鲜少见到和颜悦色的太后这般冷酷的模样,下意识应了声,眼睁睁看着太后离开了保和殿。
皇后命人将此事吩咐了下去,芙蕖看着一齐往寿康宫去的宾客,声道:“娘娘,太后娘娘这是何意啊?”
皇后自然也是一头雾水,“本宫怎么知道,照做就是了。”
她回宫换下了身上的朝褂,赶去了寿康宫。
寿康宫大殿两侧站满了人,太后迟迟未到,皇后走进殿内,喊了众人平身。
丞相夫人站在人前,上前一步道:“皇后娘娘,不知太后娘娘召见我等,所谓何事啊?”
皇后往上走了走,笑着摇摇头,“本宫也不知母后是何意思,不过大抵是想要奖赏沈家姑娘吧。”
沈若华也站在人前,皇后一眼便瞥见了,笑着夸赞:“本宫果然没有瞧错,沈姑娘的确聪慧,方才宴上一曲,叫本宫也着实惊艳,想来太后是想在众人跟前奖赏你。”
“沈姐真是好福气呀!”
众人大多也猜是这个意思,不管什么,七嘴八舌先夸上了一波。
有些酸的索性躲在人后不开口。
沈若华含笑一一谢过,姿态谦和,没有半点骄矜。
皇后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指腹。
须臾,太子等人出现在踏入殿内,叫皇后一惊:“你们怎么都来了?”
公孙荀行完礼后,笑看了一眼沈若华:“听闻皇祖母召集所有宾客在此,儿臣斗胆猜测是要奖赏沈家姐,便一同来看看。”
太子点零头,打量了一番沈若华,“方才沈姑娘在殿上的曲子,的确惊艳。”
沈若华颔首,还不曾话,太后便从侧面内殿走了出来。
暗黄色的太后服制,配上她一脸冷漠的表情,叫殿内随和的气氛一冷,更别提她身后还跟着个荣亲王。
众人收起了笑容,福身行礼:“太后娘娘万福金安,荣亲王万福金安。”
太后在高位坐下,让皇后落了座,才喊了平身。
她扫了一眼殿内,朝沈若华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