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还发现了此物。”赵嬷嬷从袖笼里掏出一个耳饰,“这半只耳饰就掉落在包袱之中,耳饰的弯钩正巧断了。”
沈若华信步上前,微微俯身,抬手在景穗面上抚了一下,“有耳洞,怎么不戴耳饰呢?是没有,还是只戴一边,不够好看啊……”沈若华低低笑了两声。景穗往后挪了挪,紧张的攥住彭氏衣角。
景穗手心不断缩紧,见彭氏低头脸色灰白,心底顿时腾起一股绝望之感。她翻做跪姿,哭噎求道:“姨娘,姨娘你帮帮奴婢,你帮奴婢解释,那红花绝不是奴婢的东西,耳饰也和奴婢没关系,奴婢是清白的啊!”
彭氏身子微颤,眼尾瞥了一眼老夫人,旋即被刺到似的挥开景穗,先声夺人:“原来是你这贱婢捣鬼!原来是你企图坑我的孩子!”彭氏跪起身甩了景穗两个巴掌,“都是你,让我误会夫人、误会大小姐,陷我于不仁不义!”
“姨娘……”景穗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彭氏,她彼时才反应过来,彭氏的计策失败了,为了保全自身,她毫不留情的牺牲了自己,景穗鼻头一酸,悲哀的嚎啕大哭。
“老夫人恕罪,老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景穗跪行至老夫人脚边,“求老夫人饶了奴婢一命吧,这、这一切都是、都是……”
赵嬷嬷眼睛一眯,一巴掌上去打断了景穗即将脱口的话,抽出怀里的帕子堵上了她的嘴,“恶奴背主,死到临头还敢拖无辜之人下水,实在可恶至极!”
老夫人沉着脸道:“把她打晕,捆起来丢上马车,老身不想再听她胡言乱语。”
老夫人的人麻利的上前,一掌将景穗砍晕,找了几条麻绳绑的严严实实扛出了院子。
彭氏狼狈的跪在老夫人身边,身子颤抖不敢起身,待景穗被扛走后,她膝行几步来到杨氏身前,咬着牙磕头,“妾身知错!求夫人原谅!”彭氏倒也狠得下心,几个头磕下去脑袋就见了红印。
她磕得头晕眼花也没等来杨氏出声,彭氏晃晃悠悠的支起身子,自己掌嘴,每打一下说一声错,直到她两颊拱起,杨氏才冷着脸喊了停:“够了!再打下去,伤了身子,岂不又是我的错!”
彭氏扶下身子,放低姿态,“妾身不敢。”
沈攸宁垂着头上前将人搀起,撩起裙子跪下,“母亲,祖母,姨娘今日犯了大过,我不敢请求母亲和祖母原谅姨娘,只求母亲和祖母给姨娘一个改过的机会,宁儿愿代姨娘受过,日日跪在佛前诵经,以消母亲心中怒火。”
杨氏虽怨毒彭氏,但对沈攸宁没什么感觉,她这般着急认错,反倒将她立于尴尬境地。杨氏摆了摆手,“此事与你无关,不必你在此着急认错,她如今也算知错改错,今日一事,我日后不会再计较。彭氏,你好自为之!”
“行了行了,事到如今,也算有个结果,日后谁也不许再提!”老夫人搭着赵嬷嬷的手站起身,“在外惹出这么些事端,这护国寺也住不下去了,你们都收拾收拾,今晚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