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怎么回事,这条路虽然好走,正常速度下一趟山却至少要走上四五天,脚程快的走山人也至少要走两天才能到,就算是我走这路也要一日有余,上山就更别说了。”
顾林在前面蛮横地插进话来,只是语气却不太好:
“尤其山间天气多变,一遇上下雨起雾什么的,简直寸步难行,还有那大王寨半道截胡,密宗每每下山采购都要花费不少人力物力,带回的东西又少,所以才有了走山人。”
宁华被抢了话,有些尴尬,本想争辩几句,却被另一个唤作钱清的弟子拉住,只好再次闭上了嘴。
我觉得顾林今日似乎脾气不大好,这一闹也没了闲谈的兴致,便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骑马赶路。
沐秋是个话少的,那两个弟子也不再主动说话,只有林伯偶尔与我谈上几句,委实有些无聊。
我抬手扶正头上的步摇,这已是它今日第三次松开了。
一行人走了半日未歇,接近午时时正好走到一个亭子,于是停下来准备用了午食再走。
那两个弟子自己带了东西,自顾自吃了起来,林伯和顾林也各自拿出了干粮。
“少主,吃些东西吧。”
沐秋从马背上的大包袱里拿了些馒头肉干之类的东西过来,还有几个饼子。
我不挑食,也没觉得很饿,只随便吃了几口便凑到林伯那边去了。
我总觉得今日气氛不太对,沐秋也说并没得到什么消息,所以我还是问问林伯罢。
林伯正在吃一张饼子,见我过来便撕开一半分给我,“咋啦小女娃,又来我这里蹭吃?”
我也不解释,顺手接过饼子咬了一口,问道:“林伯,你们今早在山门前等我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伯瞥了顾林那边一眼,压低声音对我道:“我不是很清楚,但听他今早说了一嘴,八成是为了莫城那家出事的肉铺。”
我愣了一愣,难道那家肉铺跟顾林有什么关系?
这么想着,我看了一眼正埋头啃饼子的顾林,他一贯喜欢吃肉,今日吃的却都是饼子,难道真是和那肉铺有关?
虽有此猜测,我却并不打算究根问底,我不是什么善人,跟顾林也没好到那种地步,更何况,那肉铺的事本就是我捅出去的。
林伯吃完饼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却寻不到水壶,寻思了老半天这才想起了自己出门时忘了带。
我不禁好笑,连忙让沐秋给他拿壶水过来。
林伯见我笑话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还是接过水,咕嘟咕嘟喝了大半壶。
“你下山直接去莫城吗?”
我点点头,含糊应道:“应该是吧。”
林伯喝完,将水壶还给我。
“您老就自个儿收着吧。”我朝那匹驮货的马努努嘴,“多亏了邹离,这一路我们最不缺的就是干粮和水,那上头吃的还多着呢。”
林伯依着我指的方向瞥了瞥,又沉沉地看了我一眼,捋着胡须问道:
“你和密宗关系挺好?我听说你昨天打伤了玄宗的人,密宗那些人竟也肯放你走,还给你备这么多东西,有些不对啊。”
我轻笑:“哪有什么对不对的,他们从我这里得了好处,自然就不会为难我。”
林伯见我不肯说实话,也不再追问,闲谈几句后便又准备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