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自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一时语塞。
“你们要先记得,你们虽只是江湖中人,却不可被随心所欲仅凭自己心意行事的性子去支配你们自己,那样便与莽夫没有什么区别。哪也不是钟前辈创下离宗,收容你们的最初目的。”白黎把语气稍稍放缓了一些,希望这些人能尽量明白自己所说的意思。
木大有些话,白黎却见他总是有所顾忌的样子,话到嘴边却不敢多言。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是些大不敬的话。”
“离宗之内虽有规矩,但从没有高下之分,你有话便说。”白黎道。
木大鼓起勇气道,“宗主,您提及钟宗主,属下现在却想问一句,他当初创建离宗,真的只是为了大虞的百姓,而没有是想借机重新回归朝廷中枢的意思吗?”
这话,确实没有几个人敢说出来。钟恪一向是离宗人最为尊敬的存在,从离宗创立到现在,没有人会去怀疑钟恪的心意。
可是木大在这种情况下就这样说出口了,怕是离宗之内不止他一个人会这么想……
那木大说出口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属下是胡言乱语的,宗主,宗主别计较。”
白黎顿了顿,在脑海中仔细回想该如何回答,那木大却一直将头埋的极低。
“不必如此,我倒希望,你们有什么疑问及时报与我知。其实这些年,因为我自己的身份的缘故,我想做一些什么事情都不能大张旗鼓,所以对离宗人确实疏于往来,以至于现在这个局面,我自然是有过错的。”
“宗主……”
“木大,我不是钟前辈,我不知道他建立离宗除了要收容那些无处可去的将士、流落在外的可怜人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用意。”
他话锋一转,“那些总不该是现在该再去纠结的,因为斯人已逝,你总归要看钟前辈,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至少他体恤下属,怜爱世人,从不因私心而做出违背道义之事,善待每个离宗之内的人,也让你们成了大虞处处传颂的侠义之士,这不就够了?”
木大刚刚问出这些话其实也是有些冲动行事了,其实他们都是因为当下急着要为偃师讨回公道,在被恨意蒙蔽之时便自然不像平常一样分的清楚什么才是理智。
白黎的解释,至少让木大安定不少。
“我知道你们还有诸多疑问,怕是我说三天三夜都讲不清楚。”白黎笑着摇摇头,“不过我道理只能讲这么多,不知道我说的对你们有没有用处,我只有一句,记着你们的身份,你们是离宗人,要对得起百姓对你们的信任,别让以前的前辈那些忠义之士因为你们而一并被认为是动机不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