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道,“大虞国势万千,民生、政局、外患,不知文太公所问为何?”
文太公本是看起来微阖的双眸睁开,“自然是有关齐王及令尊,在奉陵城做的一番大事。”
薛琬、越丞眼神瞬时看向了文太公,越丞道,“文太公,白青桓所为之事与白黎无关,您这样问,恐不甚合适吧。”
“你既已说与他无关,我问一句,又如何呢?”
薛琬动了动身子就想说几句,被白黎一把按住。
“回文太公,家父所为是为私怨,虽事出有因,但毕竟是为祸国民之事。而齐王亦是为私仇所驱动,两人不为大虞百姓,自然不得民心支持,无法成事。”
“白宗主倒是好见地。”文太公从始至终语调并没有过任何起落,“只是百姓如何能自己选择君主,到底是何人做了皇帝,自然只是手腕的较量不是?”
“百姓不得选择君主,但君主总要顾忌天下之人的看法。”白黎对道,“若是不顾众生,只靠杀伐决断位的君主,自然也会受其反噬。”
“只有仁心,却没有背后的支撑,不过是任人宰割罢了。”
“争至尊之位者,自然不会是空怀一腔热血却毫无势力之人。先得势而后生雄心,或是异心。”
“雄心,异心,白宗主倒是会分的清楚。”
“若一心为平息国乱,还百姓以安生,自然便是雄心。只为私欲不顾他人者,便是异心。”白黎看向文太公,“君主如是,臣子亦然。”
文太公点了点头,“白宗主不愧是一方大宗门之首,如此稳重倒令老夫佩服。”
这时文擎再次进来,“越侠士,白宗主,琬丫头,车架已准备好,不如用过午饭再行前去?”
“无需车架,把那车架撤了,三匹快马和一个引路之人便可。”薛琬道,“午饭便也不用了,舅舅此番招待已经是周全的很,我们这便告辞。”
文擎将他们送出门去,边走边说,“那也好,去看过之后便再回来多留几日,你们这些天定是连日奔忙,都不曾得空休息吧。”
薛琬客气地应承着,“好,多谢舅舅了。”
三人这便到门口,文擎招呼人把那马车卸下来,只留四匹马,本要驾车的车夫【app下载地址xbzs】了其中一匹马,等着几人准备好,便一夹马腹在前面去引路去了。
因着有旁人在场,薛琬心内的许多疑惑一时也不好与白黎明言,只是一路无言地跟着车夫走到了安州城。
这安州城的城门的牌匾也立了十几年,当地的百姓也都习惯了自己所居住之地,只有安州这一个名字了。
而当初的那个“不吉利”的析州城,早随着莫家的一桩惨案及皇帝亲自下旨的抚恤和改名换姓,消失的无影无踪。
薛琬特意看了看那城门的金色的牌匾字迹,也没有多说什么,策马直入安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