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听我的,你现在真的不能去冒险。”白黎急切的恳求道,“宫中的人恐怕不是一般的打探消息的人那样简单,你若是贸然去和陛下提起齐王的事,恐怕他们双方早已设好了圈套等你呢。”
杨念也帮腔道,“我觉得重稷说的有理,齐王敢在这个时候把殿下约出去单独见面,就不可能不留有后招。他不怕殿下去告诉皇帝,应该是早已准备了应对的办法。”
薛琬想冲出去的心也沉了一些,她在屋内踱了几次步,“那我去见纪大人。”
……
马车刚从那茶庄回来不久,薛琬一刻不停便又自府去往纪怀舒处。
她去到纪府,纪怀舒刚刚见了几位大人,送客出门,再来寻她。
“殿下这是心中没有了主意,所以要找老臣来问一问了?”纪怀舒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薛琬落座。
“纪大人是早知道我会来?”
“老臣自然没有未卜先知之能,只是猜着殿下会来罢了。”
“既然大人知道我会来,那可是也知道,我为何而来了?”薛琬觉出了事情的不简单。
“知道。”纪怀舒应声。
“其实老臣也是等着殿下前来,有些话要告知殿下。”纪怀舒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大人不妨先说。”
“奉陵城内不平静,陛下也不是毫无察觉。”
薛琬眼眸一抬,“陛下已然察觉?”
纪怀舒摇了摇头,“不如殿下那般察觉便是了。”
“那他可有所防备?”
“陛下身边有内廷禁军,京城内巡视的衙卫和京郊外轮番驻守的奉城军始终在陛下的控制之中,其实无论是谁想在奉陵城内动手都不容易,这防备一直便有。”
“可自然不能和平日相比。”薛琬道,“这次可涉及多方,并不简单。”
“若从为人臣子,为陛下尽忠,老臣现在应该与殿下联名一道折子,对陛下死谏。”
薛琬知道他必然有后话,便等着听。
“可是殿下来之前想必也是思量过,那样做,恐怕并不奏效。”
被纪怀舒言中此时的境遇,薛琬泄了些气。
“我此时空口无凭地去禀告陛下,会显得我别有用心。而且陛下那里,左右都是不待见我的人,三言两语我怕是就又成了罪臣。前些日子我不在奉陵,半个朝堂尚且闹得不成样子,何况现在呢。”
“比起直接将我视作死敌,这招可是高明多了。”薛琬心底不由得佩服起薛睿来。
“他不怕我知道,只是提前做好了局,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做什么。”
“那齐王殿下,恐怕是不只跟殿下说了这些早已被殿下知悉的事情吧。”纪怀舒问道。
薛琬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答还是不该答。
“殿下不必多心,老臣自然是信得过殿下为人。”纪怀舒随即疏解了她的警惕。
“纪大人也算到了,齐王会试着将我拉入他的阵营中?”
“就如殿下所言,齐王做这个局动了大半个朝堂,可不仅仅是束缚住殿下的手脚,让殿下不能对陛下言明实情,也做不了太多的事情。”
“既然在起事之前殿下不是威胁,何不一试,充为盟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