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离宗的人手在陵安向西一带加紧搜寻,应该很快就会有关于千越踪迹的消息传过来。”白黎道,“殿下,您留在陵安城中就好。”
而这时连扈云章也附和道,“是啊殿下,你这几次亲自出去,都遇到不少事情,这次虽说是千越的事情,但是有我们就够了。”
而薛琬看向白黎,总觉得他这个不让自己出陵安是别有深意。
一席话结束,以薛琬下令严查城内可疑之人,和白黎派人去打探千越消息为终了。薛琬对当日几个刺客偷袭陵安城之事也有所了解,在几人散去之前,她还是叫住了白黎。
元晞和扈云章都极有眼力的离开了。
而待着两个人走后,薛琬的神色也就没有刚刚那么好看了,“你可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白黎看向她,“殿下,现在可还信我?”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薛琬也不知如何作答。若是腾秀山事情之前,她可以说,她是真的可以完全信任白黎了。
只是现在……只是现在,她说不出口了。
可是信,她还是愿意信的。
“白宗主不妨先说来听听,这年头随意就信谁不信谁,不是什么好事情吧。”话到嘴边,还是冷冰冰的。
“陵安之事,殿下不要追究过多。”白黎听得她着违心的话,其实心尖也被刺了一下。
“此事发生在陵安,我不追究,谁追究?”薛琬驳道,“这话不怎么妥当吧。”
“我是为了你。”白黎沉声道。
“不必了,白宗主这些年所为我之事,已经够多了。”薛琬道,“这样的好意,我无福消受。”
“殿下。”白黎正色道,“我不想你再置身危局,再尝一次当年的苦痛。”
薛琬转过头来,“白黎,我习惯了一个人,你本无需这样对我。”
“是,你的心思,在当日的茶楼,在方寸山便已对我言明。只是你我终究不是能理所当然地谈情爱二字的人。”她想办法稳着自己的思绪,“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整件事情你我都没有做错,换作是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
“是我考虑不周,伤害了殿下,你无需为我开脱。”
薛琬摇摇头,“当然不是,其实我仔细想了想,就算没有我师叔的事情,我们以后会是怎样的。你我都是身份复杂之人,都有自己不可推脱的责任,这件事只是个引子而已。”
白黎敛了眸色,“殿下说的不错,一切,是我唐突了……”
薛琬有些诧异地看向他,确实没有料想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殿下,不管是当下千越的事情,还是日后,我都会不遗余力地护着你。可是若你真的不习惯……不喜欢……”
“也便这样罢……”
白黎难得的借着夜色灌了好大一壶的酒,也是难得的眼角溢出两行清泪来。
薛琬的话其实也点醒了他,他是身份复杂之人,日后要面对的事情,终究要做个选择。当日慕颜清对他的警告,杨念也多次与他谈及,他在薛琬面前,终究是做不到心怀坦荡,因为太多事情的牵绊。
而既是如此,自己凭什么用所谓的情意再去束缚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