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太公表面和气的很,与荆家其他人一脸的肃杀之气有些格格不入。
他装作不经意地自几人的面容一一掠过,“怎么,白宗主真的只带了杨公子来我腾秀山?”
众人的视线都投向白黎,白黎不紧不慢地回道,“此次前来是解决杨念与腾秀山的旧事,我只是陪同。”
“白宗主可真是谦虚啊。”荆复在一旁道,“倒是让荆某差点忘了,在方寸山白宗主是如何言辞相逼的。”
“荆宗主莫要误会,我离宗从未有过要逼迫荆家做什么的意思。”白黎回应道。
“好了。”荆太公咳了一声,“请客人来,是要谈和的,勿要说无关之言。”
“是。”荆复道。
“谈和,不必了吧。”杨念坐在那处,开口道,“我与荆家有何恩怨,诸位心知肚明,也不用再多做探究。”
“杨公子,我们是看在青鼎门及长公主殿下的面子,允准你来我腾秀山一叙,不然你以为你能过我腾秀山的山门?”说话的是荆家的另一个长辈,也是荆复要尊一声叔父的,叫做荆逯。
“大可不必。”杨念道,“我来腾秀山,本就是寻仇的,也不用说的过于好听。”
“杨念,你不要太过猖狂!”荆逯拍案而起,直直地瞪着杨念。
当下的场面薛琬早就想到过,毕竟是如此深的仇恨,杨念也好,荆家不明真相的人,或是身在其中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平心静气地谈起当年的事情。
“杨公子说的对,他来寻仇,本也没有什么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再正当不过的事情了。”薛琬笑了笑,平淡地出声。
“长公主,您在说什么?”荆逯问道。
“就是我刚刚说的意思啊,怎么,听不懂?”薛琬放下了手边的茶盏。
“我荆家岂是能让尔等随意扣罪名的,若你们再这样猖獗,莫怪我们不讲情面。”荆逯道。
“放肆。”荆太公开口道,“长公主面前,岂可无礼?”
这话看着是训斥自家失礼的晚辈,但薛琬毕竟也看人演戏看惯了,她自看到荆太公出现在此,便知道这老人家不会不管此事。
“长公主殿下,后生无礼,还请见谅。”荆太公客气地对薛琬道。
“太公才是客气了,我言语也有些激进,话是糙了点,大家也别见怪才是。”
“殿下方才说,杀人偿命,老朽也觉得说的甚有道理。”荆家的人都看过去,很是不解,只是薛琬静等着这老爷子的下文。
“敢问杨公子,这是要找我们荆家何人寻仇?”
“荆哲。”
“杨念,你好大的胆子!”荆逯怒道。
只是荆太公则面笑了笑,“荆哲,那杨公子且说说,为何要找他寻仇?”
“荆哲指使韩立,杀害家师,诬陷家师盗窃荆家药方丧命蛊阵。”杨念回答。
“杨公子可有证据?”
“韩立亲口指认。”
“韩立?”荆太公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韩立身死已四年,此刻杨公子以一个身亡之人的话当做寻仇的证据,是否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