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王眼睛都不睁轻轻一笑,伸手扯住她的脸。
“看什么呢?不知足?”
“明明是你先动的手!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
枭王轻轻一笑:“你可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问我有没有良心?”
林潇闻言面一红,随即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他:“当年……我被道士打成重伤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的……”
枭王笑出了【】声:“怎么?你还挺怀念?”
“呸!什么啊!你你你!”
“好了,明日还要早起,快些休息吧。”说罢,他伸手将人搂进了怀里,没由得分说就睡了。
等林潇第二日再睁眼的时候,枭王已经不见了,一切都仿佛从没发生过,兰芳还在笑着招呼她起床穿衣。
林潇从床爬了起来,腰尴尬的一疼,让她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可是这书房睡得不舒服?”兰芳关切的前询问道。
林潇含糊其词道:“还好吧……也没什么……”
兰芳缓缓叹了口气:“主人啊,也不知这辛姑娘怎么了,昨夜我想前伺候她都不肯,好似对什么都害怕似的。您要不要去瞧瞧啊?”
林潇闻言一愣,点了点头道:“我洗把脸,这就去看看。”
林潇从书房出来就去了卧房,开门便看见辛姊正戒备盯着门口,咬着唇一言不发。
林潇也不着急,搬了个凳子坐到了她面前:“你不用怕,我不会做任何让你为难的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喜欢什么或者缺了什么就和兰芳提。”
归根结底林潇娶她回家也只是因为想掩人耳目,可终归是自己的老婆……也不该委屈了。
至于事实真相,林潇并不想让她知道,她后半生只需要做一个高高兴兴的小姑娘就可以了,知道太多,于她来说危险,于自己来说也不利。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林潇终于日夜操劳,联合各方势力在春汛前将泾水的堤坝修缮完成了。
随之而来,朝廷也开始风云变幻,太子的病日益加重,卢从史因勾结王承宗抬高粮价又留兵不进被裴垍书远贬欢州司马。
王承宗依照枭王的意思书皇帝请官,双方休战,圣封王承宗为成德节度使。
林潇皱眉看着一本一本的公文,面却是松了口气。
终于算是各自休战了,这皇帝眼见太子病重总不能不管吧?接下来看样子能消停一段时间了。
就这样,林潇每天去堂任职,回家休息。一天天下去,辛姊也终于肯和她经常聊两句了。
从辛姊口中林潇大致能猜测到昕末从头到尾的不正常。
辛姊烧的一手好菜,这让本不执着于回家的林潇每天晚都想回家吃一顿辛姊做的饭菜,时间一长,枭王就有些不满。
“最近你回家回的挺勤快啊,你夫人就那么好?”
彼时林潇正在喝茶,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咳咳……你这是什么话?我回家是正常的吧?你这儿没事了我当然要回家。”
“难道你们还圆房了不成?”枭王皱紧眉头盯着她。
林潇哭笑不得的问他:“我拿什么圆房?”
岩戮在一旁抿了口茶道:“这事得问胤台,她喜欢和女人在一起,好像男人也喜欢。你要是想问,下次我把她带来你好好问问。”
枭王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林潇:“也是,到时候你可得好好问问,别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怎么可能呢?”林潇放下茶盏解释道,“这几日终于是消停了,辛姊烧了一手好菜,常回家无非是想吃顿好的。”
枭王面无表情伸手拿起一旁的公文,甩手撇给了林潇。
林潇手疾眼快的接住,看了一眼封皮问道:“这是什么?”
“宫里传出来的信件,你瞧瞧吧。”枭王随手给自己续了杯酒。
文书非常简短,宰相裴垍因病罢相。
林潇刚看完还觉得没什么,抬头看见有一本文书摆在了她面前的桌。
圣招李吉甫回朝,不日将从淮南启程,再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
“他怎么又回来了?”林潇惊讶道,“这……”
“我刚回京都还没坐热,这李吉甫就又回来了?那他岂不是要再贬我和师兄出京都?”
枭王轻笑一声:“我的人,又岂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的?”
林潇皱起眉头:“太子还在病重,这皇帝召李吉甫回朝用心不浅啊。”
岩戮听着他们聊这些有的没的就心烦,左右他也听不懂,干脆起身消失了。
“你觉得这皇帝想做什么?”枭王缓缓看向林潇。
“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林潇摇了摇头道,“皇帝一刻也不肯松口,想必对魔族已经到了势如水火的地步,外打不成要叫援兵回朝了。”
果不出林潇所料,开春之后李吉甫回朝,连带着一群人鸡犬升天。
而他回来的头一件事便向皇帝书,说朝堂官吏冗杂,要减低百官俸禄,以节国库开支。
这件事瞬间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还未等三省有所反应,皇帝便应允了他的书,三省六部反应极为迅速,当即便将京都连同各地官吏名册呈递了去。
这一举动吓得朝堂之内草木皆兵,引得枭王手下也频频有人来议。终于有一日,枭王召集众人于枭王府议事。
“枭王,这如今朝内动荡,李吉甫复任丞相,当头一棒便要削减百官俸禄,隔除官吏,其用心险恶至极啊!”
下面一阵骚乱,多是复议这一说法。
林潇和文尚入第便遭这李吉甫贬谪,自是知道这人向来手段了得。
“可如今皇帝已经力排众议,不经三省便同意了李吉甫所言。这用心还不明显么?即便是我等联名书又如何?这李丞相大笔一挥首先革掉的就是这群反对者。”杨虞卿起身含笑回道。
自次林潇当庭对峙之后,议事便很少再有年迈的幕僚出来提议,顿时四下一片寂静,谁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
枭王轻轻一笑转头看向了文尚:“文尚?你可有何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