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就在桌一本一本的翻着年份和商会名称,翻开第一页就换一本,不一会儿便挑出了几本账目,递到寒山面前道:“这几本是近三年的,盐铁一直由商会分散把控,陈墨和大壮常年在外收不到消息,这些事我知道的比较清楚,主大可问我。”
“我比较想知道,这些商会那个负责主要的盐铁,卖家大都是谁?”寒山专心致志的看着林潇。
林潇点了点头,如实相告:“几大商会都有涉猎,但中原商会把控着最大的货源,中原商会也一直在我手里,卖家不太固定,因为连年战乱,大都是各地藩镇节度使,其次便是五大家族。”
“哦?最大的是各个藩镇?”寒山来了兴致。
“没错,近些年各地节度使权力日渐扩张,自泾原兵变之后各地节度使大肆扩张军备,朝堂很难在说得话了,节度使本是朝堂任免,如今有些不遵圣令开始世袭。”林潇的语气没带什么感情,陈墨一直在看她,她却不敢回头。
“那潇儿在这些地方做生意,没遭过劫掠?”寒山撑着下颌问道。
“劫掠是免不了的,尤其是开始的那几年,战乱不断,各地势力经常劫掠过往商队封锁矿山,但他们虽有势力,却因工匠技艺不精无法制出同样的兵器。于是商会联合附近节度使,以武器资源为代价制服了几个势力。从那以后便无人敢再随意劫掠了。”
“难怪这几年他们如此老实,原来是你在暗中周旋?”寒山笑意渐浓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潇。
林潇被他看毛了,无力的解释了一句:“也不全是……大战刚过各方还是以休养生息为主……”
“好了,收货不小。看来还是得大当家出马,陈墨,你怎么从不和我说这些?”寒山笑意不减的看向陈墨,语气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还未等陈墨说话,林潇便出来解释道:“陈墨负责商会事宜,这些他只知道些货物调遣的细节,至于调和之事他从未参与,所以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一番解释显得有些急躁,引得寒山侧目注视着林潇。
陈墨跟他的时间太短,也摸不准枭王的性子,但直觉告诉他枭王这么看着潇儿不是什么好事:“主,是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寒山的目光巡视了两人一会儿,不由得笑出了声:“我看你们还是分开吧,这么一来一去的,别说昭平了,就是我也忍不住多想。”扭头看向陈墨,“潇儿体弱,不宜在外奔波,陈墨,你可愿意去?”
陈墨躬身行礼,没怎么犹豫:“愿为主效力。”
林潇看着陈墨有些发傻,一时间忘了收回目光。
寒山不着痕迹的拉过林潇打断了她的视线,面对着陈墨笑道:“陈墨,我有一手下,在袁州任刺史,名叫罗令则,你拿了我的信物去找他,祝他一臂之力,事成之后,就给你一官半职名正言顺的留在朝廷。”
“得令,明日属下便启程前往袁州。”
“都下去吧,我和潇儿说几句话。”寒山转过头盯着林潇笑道。
陈墨犹豫了片刻,回身出了院门,大壮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寒山这才卸了笑容,一把握住林潇的下巴,终于露出了魔的本性:“林潇,你是想插手别人夫妻间的感情?做个见缝插针之辈?”说完便甩开了林潇。
林潇被那力道搡了一下,随即稳住身形,知道自己是得罪了这个魔头,于是轻声道:“属下不会,请主放心。”
寒山深吸一口气,讥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昭平无论是年纪样貌还是出身都比你更适合陈墨,你也别执迷不悟,小心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