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菜谱。
并且,那个单调机械的声音甚至还告诉自己,目前的积分过低,只能解锁调味料海盐,和主食菜谱胡麻饼……
什么鬼啊混蛋!摔
自己穿越成了一个襁褓里的孩童。她还隐约记得那天,天很冷,缩在基本已经失去保暖功能的襁褓里的自己,闻着扑在脸上冰凉带着些许水腥气味的风,
想着,自己是不是刚穿越过来,就又要死了?
如果不是那双手,把她抱了起来的话。
“这小东西,怎么被丢到这儿来了?”
那张通红,泛着浓浓酒气的脸,对着自己打了一个酒嗝。
“天冷的哟,”
“可怜的女娃,怕不是要冻坏了。”
他嘟囔几句,晃晃悠悠地,把自己抱回了家。
从那之后,她有了一个不算名字的名字,
狗丫头。
那个总是醉醺醺的老头子,成了她的爷爷,也就是这里所说的阿翁。
因为阿翁姓白,街上的人都喊她白丫头。
邱景很嫌弃这个不叫名字的名字。
所以说封建糟粕害人呢,凭什么她女孩子就不能有个像样的名字呢?
不过,她十岁这年,终于有了一个自己比较喜欢的名字——不是白老头取的,也不是她自己取的,
白锦儿。
锦,是锦官城的锦。
花簇锦攒,如花似锦。
那个给自己取名字的少年,轻轻地拍着白锦儿的脑袋说。
白老头在锦官城西市有一家小小的铺面,专门营销些自己做的吃食;除此之外,他还常上人家家里去挑席,挣些火工费。虽说不是特别富裕,但也总归是能养活两人。
白丫头听人说,似乎白老头年轻的时候,是城里出了名的好厨子——就那个天天睡到日上三竿,醒了就喝酒,日落就睡觉的糟老头子。
白阿翁年轻时候究竟如何,白锦儿倒是不甚在意,反正他现在也就这样子了,甚至因为自己想偷懒,在发现白锦儿偷偷地上灶做东西之后,还堂而皇之地把做早点和铺面管理随意地教导了一下,就交给了她。
天知道白锦儿只是为了偷偷地混一些能够解锁新调味料和菜谱的积分,所以开火试验一下罢了。
没想到,就莫名其妙地被托付了重任。
走出院门,白锦儿抬头看着碧的天空,长长舒了一口。
梨花极淡的清香,在这条小而狭长的巷子里飘荡。
转眼,来这个地方,也已经十余年光景了。
可是,想起自己前世的生活,却恍然就在昨日;那寒冷裹挟着水汽的风,也好像若有似无地总是吹拂。
今日,怕还是要下雨。
“您现在的积分余额是:三十四点,已足够解锁下一种调味料;距离新的调味料加菜谱优惠积分套餐,还差:十四点。”
“请继续努力。”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机械声,把白锦儿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拽了出来。她翻了个白眼,一路走着一路小声嘟囔:
“知道啦知道啦周扒皮,”
“我这就去努力!”
……
撑起店面前的帘子,白锦儿小小的身子费力地推开店门,一股面粉混杂着油脂的香味从店里飘了出来。她走了进去,费力地往外搬着桌子和板凳。
“我来帮你!”
这时,一双厚实的手掌,从白锦儿手里把桌子轻松地接了过去,咚地放在门口。
白锦儿擦了擦汗,对着这个刚帮了自己的少年甜甜一笑,
“谢了呀大郎。”
被唤作大郎的少年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还多,健壮憨实,看见白锦儿的笑容,红着脸挠了挠头。
“哪里,阿爷说了大家要互相帮助的嘛。”
说完,他又探着头四处看看,
“你阿翁还没来呀?”
“是呀,”白锦儿的语气有一丝无奈。
谢熊看向白锦儿的眼神里,有着同情。
“你阿翁也是的,早晨本就是最忙的时候,还总只让你一人……”
“大郎!”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自己家店铺那边传来了喊自己的声音。
“暧呀,我阿爷喊我了,”谢熊伸头看了看,赶忙说:
“我得回去了!”
说完,他拔腿就想往回跑。
“哎等等!”白锦儿叫住了他,提着自己的裙子跑进店铺里,拿出一个布包,在桌子上摊开,上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胡麻饼。
白锦儿拿起一个,塞到谢熊手中。
“大郎,这给你吃,”
她笑着说,嘴角弯弯,两个酒窝点在脸上。
“今天早上我刚做的。”
谢熊拿着那个胡麻饼,饼还温热,在这尚显寒凉的初春清晨,是如此的暖和。
少年又一次红了脸,他低着头哎哎地回应几声,忙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