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是不满,张贵人的殿中出事的,还让张贵人和自己一起去查,简直是奇闻异事。
但她也习惯了司马曜这种毫无保留的偏心,反驳过无数次照样没用的。
因此她只是默默领命,带着御医们和张贵人一起去了北殿。
司马曜单单留下了那个敢说真话的小侍药,问道:“你是哪里人士,何时进宫的?”
那少年虽然年纪小,举止言行却很有章法,他不卑不亢地给皇帝行礼,一字一句地回话道:“臣晋陵人士,姓顾名微,出身寒门,从小习得一些医术,新入宫不久便得以窥见天颜,实在是臣的荣幸。”
司马曜最喜欢这些出身寒门的有才能之人,他见这少年很是妥当,便吩咐他好好照看妙音的病情,暂时不用再回尚药监了。
少顷,皇后带着张贵人回来了,齐齐跪在司马曜面前,而后殿内室中的妙音仍是昏迷不醒。
皇后面色严峻,郑重地说道:“陛下,妙音仙师喝过的茶碗内,残留着草红花的药汤,这是御医们一齐确认的,绝不会有错。”
张贵人则是委屈地辩解着:“陛下,臣妾可以发誓,绝对没有下药谋害妙音仙师。”
皇后怒道:“妹妹你敢做就该敢当,一昧抵赖难道有用吗?”
张贵人也不甘示弱,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不是我做的我为何要承认?难道就凭一碗茶皇后娘娘便想定我的罪吗?”
司马曜只觉得自己恨不得离家出走,才能不用见到这几个不省心的大小老婆们。
他勉强定了定神,提出了最明显的一个疑点:“张氏,你既然说你没有下药,那茶碗里的红花是哪里来的?若是你不能解释明白这一点,要朕怎么相信你?”
张贵人无语,要是我知道,那才说明我有罪好吗,我本就不知道,你要我怎么解释?编故事吗?
但她脑子一向转得快,立刻就诚恳地对皇帝说道:“陛下,臣妾不知道这药是哪里来的,但臣妾阖宫的宫女女官们总有人会知道,臣妾愿意让陛下随意审问,决不敢有半句包庇之言。”
一个皮球踢回去,皇帝立刻没话说,只能对皇后说道:“既然这样,皇后,就劳你辛苦一下,审问出个结果来吧,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朕才好拟定惩处。”
王法慧很是郁闷,原来是让张贵人自己去证明自己无罪,转了一个圈子到了自己这里,反而要自己去证明张贵人有罪,自己这个不靠谱的夫君实在偏心到了极点,若不是自己是皇后,身边服侍的女官众多,只怕早就被张贵人暗中下手害死了,而皇帝也不会有半句责备的话。
情势比人强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此皇后只能忍气吞声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