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娘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刘氏不喜欢自己,她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说的?”
谢璎十分郁闷,她皱着眉头说道:“也不知她是开窍了还是有谁教过她,她只说我哥哥房中有个奴婢服侍得好,很得哥哥信任,言听计从,又夜夜都随侍在侧,十分妥帖。说这话时,她居然毫无怨怼之色,还请我母亲奖赏你呢。因而母亲毫不怀疑,听她说完就招人来问话了。”
这还真是有高人指点啊,就凭武昌公主那个榆木脑子,只怕根本编不出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谢璎继续说道:“只可惜今日不是苏合当值,所以我母亲差人去找的时候她不在府中,因而叫了那个新提拔来的小丫头来问话。”她叹息道:“要是苏合在,这事肯定能圆过去。但那小丫头不经事,被我母亲三两下就套出来你和我哥哥的事情,只不知道你的身份罢了。”
她握着萩娘的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妹妹,我倒是很想替你说几句话,只是我自知笨口拙舌,只怕说错了话,反而更让母亲忌惮,你可别怪我啊,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好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萩娘一点都不怪她,若她真说了什么“嫂子和哥哥是两情相悦”之类的话,只怕刘氏连找她过去问话的机会都不会给,直接就瞒着谢琰把她给处理了。
萩娘反过来安慰她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你哥哥清清白白,并无半点可以招旁人诟病之事,若是你哥哥偏宠一个小婢女这点自由都没有的话,他又怎会把我留在他的身边?”
谢璎狐疑地望着她,问道:“你们……?”
萩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与你哥哥自然是两情相悦,但也须得守礼才行,我又不是那山间无知愚妇。”
这话说得急眼了,便有些不太好听,换了别人难免多心,谢璎却是毫不介怀。
她高兴地说道:“如此甚好,否则定然招致旁人议论。”
这时谢琰走了进来,见到谢璎便取笑她道:“难怪母亲那里不见你,还说你是回房午睡了,原来是来我这午睡来了。”
谢璎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埋怨他道:“我特地来给妹妹通风报信,你却还不识好人心。母亲难道没问你话吗?”
谢琰不解,答道:“母亲只问了我怎的这几日没陪伴武昌公主,害她不胜其烦。”
谢璎和萩娘面面相觑,连刘氏都受不了武昌公主这个惹祸精了。
萩娘解释道:“璎姐姐刚才还跟我说,武昌公主去您母亲那里告了我一状,只把我说成了只手遮天,奸佞罔的刁奴呢。”
谢琰此时也很郁闷,浪费好几天时间陪这公主,居然她还是跑到刘氏面前去胡言乱语了。
他忙安慰萩娘:“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母亲那里和她解释,之前我与父亲都没向母亲说起这事,也不过是怕她担心罢了。”
萩娘见他难得的着急模样,心里甜丝丝的,她笑道:“还以为您是个多稳重的人,怎得就乱了阵脚?现在若是眼巴巴地跑去说情,岂不是心虚?您母亲原本只有三分的顾忌,也被你生生搅成了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