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地看了看萩娘惊惶的样子,她抿了一口茶,平静地等待臧俊。
臧俊一进来看到就是这样的画面,自己女儿小小的身子惊慌失措地跪在地,她身边的少年眉清目秀,骨骼齐健,虽然被绑着不能动,却神色自若,一双乌黑的眼眸灿若星辰,十分清澈。
而自己的正妻郑氏,却高高在地坐着,悠闲地喝着茶。
翠环一晚的枕头风可不是白吹的,果然臧俊立刻觉得郑氏是“虐待”自己的女儿了,他大声喝道:“成什么样子,我臧家的女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和来历不明的男子跪在一起?成何体统!”
郑氏一愣,马反应过来,自家夫君这是表态度在护犊了,她也有些后悔自己做得太过,忙吩咐严妈妈“先把那男子带下去”。
臧俊却说道:“不用,拿个绣墩来给大娘坐着就是,又不是私设公堂,还要她跪着干嘛?还有那名男子,也先松绑再说。”
郑氏十分恼怒,这本来就是臧家的大事,和公堂没什么区别,犯人不跪着难道还躺着吗!
只是家里始终还是臧俊做主,郑氏不情不愿地照办了。
刚才还可怜巴巴跪在自己面前,转眼那可恨的小贱人就已经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郑氏不由得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佛,告诫自己千万要平心静气,不能搞砸了。
她开口道:“夫君有所不知,昨日我与严妈妈去探望大娘的时候,竟然发现她房中藏着一个男子。”她顿了顿,指向寄奴,说道:“就是这名男子。我和严妈妈询问了几句,大娘不但不承认,还挑唆那男子逃跑,幸好被家奴拦下了。”
臧俊问道:“兀那少年,你是哪家的男子?竟为何在我府中后院出没?”
郑氏抢着说道:“自然是大娘引他入内的了……”
臧俊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郑氏立刻噤声。
寄奴微笑着答道:“在下刘寄奴,祖是汉楚元王交的嫡系,家君刘翘,南迁前曾是彭城郡功曹,家母赵氏,多年前便去世了。现下寄住在姨母赵氏家中。”他说到自己的母亲时,眼圈一红,那惹人怜爱的样子十分可爱,旁人都忍不住为他一阵心酸。
臧俊点头叹道:“哎,你也是个没娘的孩子啊……”
这节奏,完全就是岔开话题了啊,郑氏只想高喊,人家是钻进你女儿房中偷香的好吗,你能不能抓住问题的重点啊,怎么突然开始关心起别人的家事来了?!!
好在臧俊终于回归正题,问道:“你又为何会在我府中?”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解释,寄奴苦思一夜也只能实话实说:“我,我肚子饿……”
全场人齐齐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