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阮妈妈继续说道:“这有桃固然是战战兢兢,只当是有人在夫人那里给自己下眼药,少不得只能打叠起精神用心伺候,一点不敢拿乔。日子一久,西苑众人也不拿她当生人,相处之间也颇为亲密。只是老爷恼羞成怒,借口公事繁忙,再也不来探望夫人。”
“整个西苑共有四个丫鬟两名婆子,都是阮家的家生子,除了有桃。”
萩娘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阮妈妈,阮妈妈闻音知雅,回答道:”奴婢当时是夫人房内最得用的,自是不会让有桃经手夫人的贴身衣物,饮食起居。平日里只是派她打扫院子,做些绣活,不曾故意苛待她却也不给她闲下来的时间,免得又生别的心思。“
萩娘点点头,如此说来却还是比较妥帖,难道夫人真的是自己身体不好难产的?
想到之前隐约察觉的两个疑点,萩娘问道:“母亲好好的怎会一个人去正屋,又怎会正巧撞破老爷的丑事?”
阮妈妈很想说,咱也很想知道啊,开始是没人关注这个细节,等阮氏出事了再想起这茬又已经太迟。
她只能老老实实地说:“奴婢不知。”
萩娘又问:“有桃下落如何?”
李妈妈想了想答道:“当时已经是那郑氏掌家,因是有桃私藏了夫人的首饰还同小丫鬟们炫耀,被其他丫鬟告发,于是挨了二十板子,病了一个冬天没熬到开春就死了。”
听上去很像欲加之罪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能的知情人,可是这线索又断了。
时间不早了,萩娘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熹哥儿一向可好?”
一说到夫人的嫡子,阮妈妈笑得见眉不见眼:“托女郎的福,熹哥儿身体好着呢,阮太夫人亲自教养的,从小聪明伶俐。只是不爱诗书偏爱耍枪弄棒,都说将来熹哥儿要考个武状元呢。
”太夫人可有吩咐过何时送熹哥儿归家?“
阮妈妈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赔笑道:“原是说等哥儿启蒙就送回臧家来,只是经年不通往来,太夫人心也淡了。照奴婢看来,最迟最迟熹哥儿及冠礼是一定会送回臧家来行的,否则也实在于礼不合。”
如此这般却也倒好,即便现在将哥儿接回来,也难保不受郑氏暗算,自己更是没法护得弟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