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平泰山,云雾缭绕,奇峰险峻,风景宜人。
山上有一座古庙,历史悠久。
庙宇内有一棵自从古庙建起就存在的许愿树,如今已长成了苍大树。
那棵许愿树下有一方池子,池子里的水对保佑女人生产,母子平安最有效果。
当然那都是传。
宜昌大长公主带大着八个月身孕的夏令仪去山上拜佛。
而这事,宋襄瑜并不清楚。
他接到岳母的信函,是岳母千里迢迢跟回来了,只为了看怀孕的女儿,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宋襄瑜怕她遇到危险,亲自去接她了。
夏令仪很想找借口推脱掉这次上山之行,但无奈有不少婆婆带着儿媳过去,宜昌大长公主自然不甘居于人后。
夏令仪拒绝不了,只能低声腹诽着,“明明知道我大着肚子为什么还要让我来山上拜佛?麻烦。”
弗陵也心疼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得跟这些夫人们虚以委蛇,“累了吧?我先带您去禅房休息。”
虽然是夏令仪生孩子,但看着她揣着大肚子爬山,自己都恨不得手放在她肚子下垫着,生怕哪里出了差。
跟宜昌大长公主了夏令仪想要休息这一请求,但被对方告知,要去那许愿池,喝什么符水,高僧加持过的,能延年益寿,保平安祛邪的功效。
夏令仪头皮发麻,这神神叨叨的婆婆信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糟践宋襄瑜一个还不够,如今还要来糟践她肚子里的。
弗陵低声道,“不止您一个人喝,其他怀孕的夫人也得喝,这么多人,她应该不敢做什么手脚。”
好不容易又走了一段山路,取了圣水,在碗里兑了加过烧成灰的符箓。
弗陵眼神不由一紧,幸好有跟着元全风在战场上上摸爬滚打了几个月,对一些颜色和气息也练就了一双慧眼,便道,“看上去脏兮兮的,您还是不要喝了,免得肚子疼。”
都相处久了,对于阿杳的暗示,夏令仪会心一笑。
端着碗,瞧见别人家怀孕的夫人,已经皱着眉头,将就着喝了起来。
可她又瞧了眼自己碗里的东西,看上去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但烦不胜烦,兴许这毒就下在碗沿边,故意假装肚子疼,将杯子给摔了。
哪知道她这刚一摔,其他喝了圣水的夫人也跟惊弓之鸟一样,将手上的杯子给甩掉,有已经喝下圣水的人,则是手抚着肚子,做出呕吐的形状。
大家都当成是这水不干不净,才将夏令仪给喝出了问题,可不防备其他夫人也都是怀了身孕的,谁会不担心自己肚子里的这个。
匆匆忙忙去请了太医过来,一一为这些夫人好脉。
可夏令仪则是在面对婆婆的询问时,只是,肚子里的孩子刚才踢了她一肚子脚,害得她肚疼。
到底也是虚惊一场,谁让这位如今还是国公府和镇北王府的掌上宝。
宜昌大长公主就算再想她什么大惊怪,也只能将这股气给咽了下去,慈颜厉色地教训了她一顿后,甩袖离开。
偏偏夏令仪在她走后,故意扬高了声调,像是背后人坏话一样。
“她连孩子都没怀上过,又怎么知道被孩子踢肚子是什么感觉。”
弗陵瞧出夏令仪的意图,便也有意扯搞了嗓子,“您谁啊?大长公主吗?姑爷不就是她生的。”
“哪里是,我都听宋襄瑜了,她的生母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