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暮抿抿唇,用手背轻轻地压她脸颊,“是啊,认识,仇深似海的关系。”
“你怎么现在才?”
以长暮眼眸且沉浮:“那你帮谁?”
弗陵一本正经地担保:“肯定不可能帮他。”
双手环着他脖子,故意激他:“我们要是结婚的话,结婚证上是写二婚还是再婚?”
以长暮笑笑地抚过她的肩。
“我们去旅行吧!”
蜜月旅行吗?
弗陵讪讪地笑:“舅舅,明还要上课。”
以长暮眼眸微微变动着,她总是能在各种关键时刻喊舅舅来变相地刺激他。
“老师知道我们是因为结婚才耽误,十分体谅我们。”
“那我爸要是打电话给我发现我背着他……”
“最近公司各项工作都平稳发展着,只要你爸爸不随意听信别人,倒不了台,而且,带你去领结婚证前,我都跟他请好了假的。”
弗陵斜睨了他一声,恨又恨不起来,怨更自己,但看着对方怨气只剩下最后的10,心底也着实多了一点安慰。
“好,去旅游。”
他们第一站从国外爱尔兰开始,在教堂举行婚礼,唯一的见证人是被莫名拉过来的神父。
原本以长暮计划着夜里要去大堤道,去看悬崖海岸的日落美景,大片的海岸线上铺满了整齐的岩石,由一个古老的火山喷发而形成的4万多个6角形玄武岩台阶。
可弗陵没有意识到沿岸边风高浪急,她站得太靠前了,差点将她自己给卷入海里。
以长暮后怕,全身湿透地将她紧拥在一起,什么也要提前离开。
拖着湿哒哒的身体去走曲径通幽的道,在藏身于废墟之中的古老教堂面前虔诚地许愿,在藏着漫薰衣草的花田中漫游,在余晖落尽前于夕阳下甜蜜拥吻……
暴风雨来临前,互相依偎取暖,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亮后,驱车离开了爱尔兰,漫无止境地在周边国肆意游走。
穷尽余生所有的好运,在异国他乡短暂地忘掉所有的烦恼哀愁。
夜里被沙沙沙的拍门声给扰醒,不像是风声,也不是落叶袭窗。
她蜷缩在以长暮怀里,心底嘀咕着以长暮为何不像旁的男人一样,他总是坐怀不乱。
可要真正的坐怀不乱又是假的。
以长暮觉察出她还没睡,将人捞回自己怀里扣紧,一只手拍在她后背上,轻轻哄着。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以长暮笑了笑,轻轻地凑到她耳边,呢喃轻语,“安安,对于你,我向来忍得住。”
弗陵想睡也睡不着,夜里絮絮叨叨地着附近流传的鬼怪传。
以长暮一一本正经地听着她的胡袄,而后起身去出去,将外头那只搞鬼的狸花猫给抱了进来。
弗陵大喜过望,要养,他也同意。
在教堂结婚之前,弗陵同他商量过不打算要孩子,她怕疼,也没为人父母该有的责任心,他也欣然应允。
以长暮压根就不打算用孩子来羁绊她,也是怕被孩子真分走她的注意力。
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是深藏于他心底的一个不可宣之于口的秘密。
两个自私的人就此达成了同盟。
可短暂的旅行总是有节点,三个月还不到,就被老律一通电话给打了过来。
“现在立刻马上,我不管你和以长暮在什么地方,叫他安全送你回来,否则我要那子一条狗腿。”
弗陵不解:“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以长暮压下了她那电话的手,目光浮浮沉沉地看着她,手托着她下颌,掠夺她的全部注意力。
分开时,弗陵气息不匀地伏在他身上,道:“老律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让你赶紧送我回国。”
“该不会是权少承又来找老律麻烦了?我们还是回国吧。”她眉心微微紧,揣测着。
以长暮抚了抚她的头,轻拍着,“我父母刚才打电话过来,要见你。”
见她面色一僵,以长暮淡笑,“怕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弗陵抿抿唇,手拍了拍腮:“我很丑吗?难怪你这么快就不感兴趣了。”
他眼神咕噜咕噜地转动着,当即摇摇头,抓过她的手拍他自己的脸,恬不知耻地道:“夫人,我错了,是我口无遮拦,你打我吧。”
可惜这一趟回国,狸花猫却带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