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忽然冒出来闹得沸沸扬扬的陈连芝,白皑皑父母少不得对肖阳一阵严刑拷打。
结果换回林琴一番苦口婆心,“肖阳是个优秀的男人,身边少不了趋之若鹜的女人。皑皑,你要把人牢牢抓紧喽!”
白正声则是在私底下跟肖阳耳提面命,“叔叔虽然信你,但你早点把名分给定下来,不就没有这些麻烦事。”
陈连芝故意伤人,按白正声的脾气是不会轻易放过,但意外的是白皑皑事息事宁人。
肖阳无疑是感激的,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些不能被揭穿的事实才能永远尘封下去。
唯独一人意难平。
吴奕缈气势汹汹地瞪眼,“你蠢货傻b脑残啊……”绞尽脑汁用最毒的话语骂了她许久。
为什么要动手动脚?弗陵就不明白这群女人的想法。
对于指责,弗陵洗耳恭听,拿着手机订外卖。
等到某人骂得上气不接下气后,弗陵看着来信,“我去拿外卖。”
“拿什么外卖?”
“你上回不是说想吃拉丝热狗芝士棒,柠檬百香果汁,我又多加了两份泡椒凤爪和小龙虾,外卖到了,但要自己下大厅去拿。”
吴奕缈咬了咬颤抖的唇角,“这都十一点半了,你不怕吃了肉全长脸上?”
“买都买了。”
看着吴奕缈蹬蹬蹬地踩着小碎步离开,弗陵抿唇淡笑,生而为人,谁还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门柄转动的声音传开,弗陵意外地瞧见了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沈医生。”
沈净轩淡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意外,“只有你?”
弗陵,“您有事?”
沈净轩站在门口,不进不出的位置,“渺渺说你腿扭伤了,让我过来看看。”
补充,“顺便接她回家。”
弗陵面色微僵,腿扭伤本就是胡造,也说过不碍事,奈何吴奕缈还真将医生给请来了,这要是把自己这白莲花面目拆穿……
“抱歉,这么晚还打扰您,不过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沈净轩抬头走了进来,眸光在暖黄的灯光修饰下,越显轻柔,“我已经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您要出诊费?”
沈净轩眼角的柔色微敛,瞳孔里的神色瑟缩成一片阴影。
他要什么?
本来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但听到吴奕缈打电话来时,心中明显闪过一丝不耐,渐渐地,那丝不耐又膨胀成了躁意。
最近这段时间,被她强行共享疼痛感时已经感觉到分外的无奈。
他猜测过,这种异样的情况开始于,自己救下的自杀的她,便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他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甚至觉得应该是心理上的问题,或许得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可当脑袋忽然之间收到一阵剧烈的撞击时,他第一次感到心绪不宁。
沈净轩轻呵了一口气,“你看着给。”
第一次见到他淡漠的俊脸挑起一丝漫不经心的轻嘲,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因为下班的缘故,他换回了自己平时的衣着,深棕色的大衣垂直到膝盖以上,行走间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高领羊毛衫,长腿修长笔直。
即便是站着不动就给人一种画报的美感,和不可高攀的遥远差距,更别说他走近时给人产生的视觉压迫和心理冲击。
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谪仙竟然跟她要金银这等俗物?
风从窗棂吹拂进来,在房间里打了个旋,像是感知到病房内另一股低气压的存在,讪讪地从门口逃离,又将门给带上。
清脆的关门声响起,屋子里又恢复了一室静谧。
“渺渺,她下楼拿外卖去了。”她转移话题。
就算白皑皑祖上积德,也只够给吴奕渺买奶茶。
他嗯了声。
“……”
沈净轩看着她,又觉得不妥,眼睫微垂,落在她蜷在沙发上的两只脚,小脚丫子露在空气里,脚指甲上染着一层指甲油,荧光闪闪烁烁。
“我看看,脚踝。”他说完,不自觉含了下舌尖,好像更不妥。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目光给烫到,脚指甲又蜷了起来,几乎都要藏进裤管内。
“一定要证明我脚踝骨没伤到您才肯放心?”
沈净轩忽然一笑。
倒是让她后背毛骨悚然,好像被看穿了一样。
沈净轩半倾下身来,金丝框架眼镜下看不出任何柔和的神色,“自己伸出来还是……”
都逼到门口了,弗陵只能照做。
低垂着头,额发将他的脸盖住,即便遮挡住,却能够感受到在那嘴角下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医生面前装病就是自作聪明。
“麻烦您,不该说的别说。”
“什么叫该说,什么叫不该说?”
弗陵清了清嗓子,望着他,“医院闹得沸沸扬扬,我不信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沸沸扬扬是指那件事。”
所谓的衣冠禽兽大抵是道貌岸然冠冕堂皇,还长了张巧舌如簧的嘴。
不过弗陵是真的误会了。
沈净轩压根不知道她所指的是陈连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