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我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她自己承认是她乱吃药,真是如你之前所料的一模一样,那白皑皑果然识相,不敢乱说,都不用我们出手了。”
伴随着徐小兰得意忘形的笑声,陈连芝也忍不住轻轻扬了扬唇。
“小兰,这件事多谢你了,等我回去了,一定给你介绍个青年才俊。”
徐小兰眉眼间泛过浓浓的笑意,却依旧咬着下唇,似羞似恼地说道,“表姐,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多谢不多谢。”
“你那边声音很杂,是在喝酒吗?”徐小兰将耳朵凑近了手机,蓦地听到对方似乎有人在喊肖总。
“参加一个酒宴,很快结束。”陈连芝笑:“没事的话,我挂了。”
“那你要少喝点,别太晚回去。”
这话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手机已经显示挂了。
陈连芝看着边上的人,因为醉酒后脸颊泛过酡红,双目迷离,似乎是因为热得烦躁,手扯动着自己的领带,脱掉烦这身禁缚行动的外套,动作粗蛮,有一股让她都控住不知心颤的男人气息。
陈连芝已然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欢,走进他眼前,手攀着柔滑的白色衬衣滑上去,解开最上面那个扣子。
······
吴奕缈托着下巴,连连叹气。
“哎,莆田系医院害人匪浅,她考研考傻了,压力大,撑不过去,就到百度找医生,药也是她自己上网买的,吃伤了身体,而且现在对于吃药的事情她还十分反感……哥,你说这病还能治吗?”
沈净轩淡声道,“又不是绝症。”
“只是皑皑如今的态度,讳疾忌医……哎,我是看不懂她了,好像忽然变了一个人,都怪那渣男。”
说起这事,吴奕缈又冷下脸来,拖着腮的手也放了下来。
“你都不知道那男的有多渣,跟我们宿舍另外一人好上不说,现在还有脸继续待在皑身边,你说这男的是不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沈净轩从成排的药柜子中取出草药,放在小秤上,确定需要的斤两后,将草药倒进了铺垫在桌面的白纸上。
要走过去取苏叶,眼前这喋喋不休的人忽然当在了面前,手一扇,示意她走开。
吴奕缈也识相,但嘴又开始不停地张合。
“关键是皑这家伙竟然脑子糊涂得原谅了,还天真地当这事没存在过,可我明知道陈连芝那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阻拦不了她的想法,我觉得我现在就站在上帝的视角,即便知道了什么却什么也做不了。”
沈净轩将所有需要用到的药材准备齐全后,倒入深棕色的陶瓷砂锅内,加入两碗水后,开小火慢熬。
“……是不是对象处得越久就容易出问题,即便青梅竹马也过不了那道坎……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
吴奕缈揪着他的手臂,瞪着眼珠子看他,“我代表广大女同胞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心底明明喜欢的是仙女,但只要那头母猪不曾上过,还是蠢蠢欲动地想要来一发?”
沈净轩靠在木质的门框,眉心骨动了动,“你不觉得自己太多管闲事了?”
“皑皑是我最好的朋友。”吴奕缈愤愤然。
沈净轩淡漠的俊脸挑起一丝低嘲,“你读幼儿园吗?”
“……”shit!
吴奕缈,“友谊地久天长,友谊万寿无疆,白皑皑有我这样为她着想的好朋友我都想日夜歌颂我自己。你这个脑子里除了装破科研就是忙工作的老中医,懂什么懂?”
说完,抓着手机抱着头转身疾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又生生地刹住了车。
“皑皑她脾胃虚弱,这几天晚上还一直失眠,你能不能用中药给她调一下?她现在因噎废食讳疾忌医,我怕我说不动她来你这里。”
······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被唤起来的时候,弗陵睁眸瞧见有什么黑影,但很快地便贴上来吴奕缈的影子,恍惚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在药房门口的长椅上睡下了。
“这里的味道很舒服。”
对于闻够了消毒水的味道的她,真想把病房搬到这里。
弗陵张了张嘴,手抵在唇边打了个哈哈,双手抻着懒腰,赫然瞧见从吴奕缈身后不远的人,停顿了一下。
吴奕缈一字一句地说,“这是药,闻着香吃起来臭。”
这倒是大实话。
弗陵揉着眼睛起身,“药好了吗?”
白正声的脚伤需要一日两贴中药,好在中医大楼有煎药的服务,每天只需要到这里来取。
吴奕缈点头,看看眼沈净轩。
沈净轩指着柜台上标注着白正声的那一份,随后径直从跟前掠过。
弗陵走到柜台前,从护士手中接过了药汤,放在保温杯里,朝吴奕缈道,“我先走了。”
吴奕缈点点头,扬着好看的笑朝她摆了摆手,见白皑皑走后,又大步流星地往沈净轩诊室走去。
“刚才她睡着的时候你怎么不趁虚而入给她把脉?”
沈净轩不耐地挑了挑眉心骨,“要不然这个医生你来当?”
全程指手画脚品头论足,恨不得将别人的脑袋里安上她设定好的程序,好像有点顿悟白皑皑为什么会是她最好的朋友了。
吴奕缈摆摆手,“算了,不想跟你加剧紧张的医患关系。”
沈净轩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笔,不由得想着刚才她端着保温瓶走的时候,似是恋恋不舍地还深吸了几口气。
吴奕缈说她这些夜里失眠,睡不好,却在冰凉的长椅上睡了将近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