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熹微。
吴奕缈在听到一声异样的响动后便从从沙发上惊醒过来。
“吵什么吵,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肖阳见她睁开了眼,几步便走到她跟前,心急之下擒住她的手臂将她从被子里拉出。
“吴奕缈,你知不知道皑皑去哪了?”
“不是在床上睡……”吴奕缈指着空荡荡的病榻,一时间口讷。
肖阳道,“她不在,有人看到她七点就出去了,护士今早来给她挂水的时候发现她人不在了,如今都九点多了也不见她回来,你昨晚不是跟她一块睡的,怎么连她走了你都不清楚?”
哪里一块睡的?
白皑皑不知道多自私,一张病床其实容两个人都绰绰有余,何况自己还身材娇小。
可白皑皑将她无情地赶到了沙发上,还扔了条轻薄的毯子。
眼见着肖阳寻人的迫切神色,吴奕缈哐当一想到那家伙前些日子还闹过自杀,这次又什么都没说忽然人间蒸发,便急忙安慰,“你别紧张,先回答我的话,打她电话没有?”
“打通了,但她没接的。你……”肖阳说完,看着吴奕缈,想让她试着打白皑皑电话看能否接通,刚动了动唇,对方便喝了他一声。
“去查监控啊,看着我能做什么?”吴奕缈唾骂了一遍死丫头后,又气得胸口一阵起起伏伏。
这事都要怪肖阳,做什么不好偏生要出轨,如果他不出轨白皑皑现下会是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状况?
肖阳闻言,旋即往病房外奔去。
吴奕缈抓了一把头发,真恨自己昨夜怎么没有将白皑皑给压在病床上狠狠地办了,这样她今天早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精力去乱跑。
看着还没离开的护士问,“白皑皑最近情况怎么样?”
护士微怔了一瞬,看着眼前这人一身决不低于一辆劳斯莱斯价格的装束,眉梢轻轻地拧动着,想了想便说道。
“这些天她一直都冷冷清清的,不苟言笑,但神智看起来还是跟正常人一样。”
吴奕缈忽然瞄到护士紧攥着手心中似乎藏着一物,“这是什么?”
护士眉骨微微发抖,但这个时候再藏起来也晚了,干脆自如地伸出手去。
“我刚才才发现,医生给她开的药她一颗都没碰过,你看,都扔在这柜子下,这些药可都不便宜,别的病人想吃都买不起,她住着豪华私人间,医生对她又是认真负责地医治……”
吴奕缈烦躁不安地穿着鞋子,“别跟去说这些有的没的,人都不见了。”
硬是一个瞪脚就把长筒高跟鞋给穿了进去,最顶端直接就接近了大腿膝盖上,朝护士走来,将她手中那些药丸夺在手上。
昨夜和白皑皑谈话的时候压根就没发现她精神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唯一的不同是她性子变得冷淡了,也没有过去那么可爱了,有时候还特别毒舌,不酸死人不偿命。
她大抵把这种变化归结于女孩子在历经了某种大事后心理上产生的应急防护机制。
护士见她抢走了药,不由忿然,“你干什么?”
吴奕缈沉默,将药快速地塞回自己的包包内,转身疾走。
·····
吴奕缈打了一遍电话后,发现白皑皑手机竟然可以打通。
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要死啊!现在在哪里?怎么忽然莫名其妙就闹失踪?”
弗陵沉了一息后道,“我在医院的儿科诊室。”
吴奕缈脚步微顿,心底紧绷的弦也松了一松,旋即紧皱眉头,“不对啊,你都21了,又不是小孩子,去哪里做什么?”
“折纸鹤。”
弗陵笑了笑,“以为我失踪了?没有,我只是让肖阳紧张一下。”
吴奕缈冷不丁一阵黑脸,“矫情的女人,你就不能成熟一点?害得别人担心那么久。”
听着对方毫无悔改诚意的道歉,吴奕缈将手机给挂了,看向桌对面的这位,眉梢又不自觉地紧了紧,“哥,你看看这些都是治什么的?”
沈净轩检查了一遍药物后,将其重新塞回塑料小袋内,“你哪来的这些药?”
吴奕缈靠着背后的座椅,打算实话实话,“医生开给皑皑的药,护士说她一点都没吃,我一点都不相信皑皑的诊断结果是精神有问题,今天我拿过来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都是治什么,皑皑的病又是什么情况?”
沈净轩清冷的目光在药上划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痕迹,旋即视线拢在了笔记本的键盘上,修长的指骨在上不断地敲击着,一分钟后将笔记本的屏幕转过她看。
“这两种药都是治疗抑郁症的,能有效治疗狂躁和抑郁,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但反正规的医生一定不会将这两种药混淆在一起要求病人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