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气缭绕的浴室里,她放了满满的一浴缸的热水,把自己整个人都放空了靠在浴缸的一边。闻着浴盐带来的玫瑰花芳香,她想起了和钟潮生一起做的那款玫瑰花形状的巧克力,不禁又想到了他口中那位挺不错的女孩。
她的心中顿时泛起了一股莫名的酸涩之感,但却不清由来。
明明之前自己还很积极地想要帮忙做这份礼盒,为什么一听到对方是女孩子就立刻觉得沮丧了呢?问题到底是在于收礼盒的人是自己家的佣人,还是因为是别的女孩子?自己到底在介怀什么?为什么要介怀?钟答应别人没有做到的事情,送一份礼物当做赔罪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自己这是肚鸡肠了吗?这样好像不好,那是钟自己的私事……可是不开心,为什么?是希望被送这份礼物的人是自己吗?这样想好卑劣,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卑劣的人了?!!!
她的脑子里仿佛有两把声音在吵架,让她的心绪无法平静下来。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放光了浴缸里的所有水,跑到淋浴头下把水开到最大,像是要把自己脑海里的那些奇怪的对话冲洗得一干二净。
然而即使她在淋浴头下已经冲洗了将近半个时,却是一点效果都没樱这些相互矛盾的想法像是在她的脑子里扎了根,想要斗个你死我活。
“你还好吗?你今洗澡洗了好久,我差点就想去敲门问问了。”莫长川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钟潮生像是一直观察着她房门的动静,看见她出来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莫长川目光有些涣散,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钟潮生看她的神情不太对劲,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问道:“明早上你还要去找顾医生复诊,你今也累了,头发吹干就早些休息吧。”
“钟,你是不是……喜欢那位收礼盒的朋友?”莫长川突然了这么一句话。
钟潮生本来正打开行军床准备铺被褥,被她这么一问差点被夹到手:“什么?”
“……没什么……”莫长川嗫嚅道。她觉得钟潮生的反应已经给出了回答。
“不是……怎么你们都问这样的问题……”钟潮生低着头,声嘀咕着。
“嗯?什么疆你们都问这样的问题?还有谁?”
钟潮生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去了一趟美国回来老给自己挖坑了?是受傅兰迪影响了吗?!“呃……傅先生也问过一样的问题……”
“你什么?你跟傅兰迪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怎么连你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他?!”
钟潮生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不不不不是那样的!他前晚上给我发微信问我们到家了没有,还有问你的情况。我回完之后想起他应该对女孩子的事情比较清楚,就顺便聊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