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掀开床被后,阮淮还是保持着这个僵直的姿势,她垂着头,没有看顾予棠,细密卷翘的睫毛遮住了眸底的阴郁,她声音轻轻地下定论:“你怕我又给她下毒,所以才来的。”
顾予棠静了静,说:“毒药已经被我尽数收缴,你哪来的毒?”
阮淮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肩宽腰窄、年少俊逸的顾予棠,他的轮廓清晰冷硬,没有打算给她留有半点温情。
看着看着,她心脏又疼起来,抽了抽气。
全副武装过后的冷漠僵硬,在看到顾予棠的出现后,一点点消融,褪变回很需要被呵护被疼爱的阮淮。
阮淮就像是一块化了的冰,融化成很软的水,知道哪里有暖流,就要汇聚到那里去。
而顾予棠就是她已知的暖流地带。
于是,阮淮顾不得他要不要生气,从小床起来,扑进了他怀里。
小手从他腰侧穿过,把他紧紧抱住了,脑袋很不安地拱来拱去,黏乎乎地贴紧他的胸口,半点抑制不住糟糕的情绪,断断续续地说:“顾予棠,你讨厌死我了,是吧。”
顾予棠脸庞表情始终很淡漠疏离,没看出来半点情绪地回答:“是的。”
他垂眉看着钻进怀里拱来拱去的脑袋,皱眉,抬手按住了她的后颈。
指腹硬实,按压着她细白的后颈肌肤,是有用了力的。
阮淮顿时就像被遏住了命脉的兔子,不敢再在他怀里乱窜,但还是很难受地抵着他胸口,好想要他哄一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