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止森微微垂着颈线。
但太子脸色很苍白,他有些后怕地往桥底下看了看,声音变得沙哑,“止森,是不是……被人听到了?”
李止森看他站不稳,便伸手扶住了他,循着太子的视线很无所谓地往桥底下的那艘空船瞧了两眼,回头过来安抚他,“没关系的太子,臣弟让人去查查便是。”
……
夜半诡谲地来临。
森寒的雪雾沿着风凄凄烈烈吹上岸。
阮淮浑身湿透,艰难无比地将人拖上了水岸。终于累得趴在那人身上,裹挟着呛喉的冰水,又咳又喘。
但阮淮也只是稍稍缓了一会,明明自己已经冻得簌簌发抖,但还是强忍着寒意,从他身上爬起来。
“小侯爷……”阮淮虚弱地叫了叫他,但顾予棠倒在湿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阮淮小手很凉,有气没力地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顾予棠仍然没有反应。
阮淮伏着颤抖的肩背,低头看着他,她眼睫毛很长地垂着,水珠滴答滴答淌在他脸上。
两只小手犹豫着,慢慢地捧住了他冷峻的脸庞。
阮淮盯着他色淡如水的薄唇,略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嗓子眼。
这似乎也是阮淮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他。
顾予棠的唇形是那种很像猫的唇。薄薄的,上唇弧形明显,下嘴唇微翘,看着很薄情,但又是性感撩人的。
阮淮这时候还很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当初在荆州时,阮淮好像听城内唱戏的人传过这么一句不正经的低俗话,说是生这样唇形的男子,很会亲。
很会……很会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