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要柳叶准备了好酒,今天晚上,就在西洞厅为你践行,你明天早上就可以走了。”溪谷偷瞄一眼她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肯心甘情愿地放我走了?”风济谷高兴得要跳起来。
“当然是有条件的。”溪谷头也不抬一下地说道。
“你说嘛,什么条件,只要差不多,大家都过得去,就成交。”风济谷说道。她历来的心思就是宽宏大量能伸能缩嘛。
“有些话,是喝了酒才有勇气说出来的。咱们酒桌上再细说吧。”此时,溪谷竟然不好意思开口了。
“但是,无论你说什么条件,我总是要走的,我要去北方找巴务相的。这个是我一贯的原则风格。”风济谷补充说道。
“你也不必想着歪法子逃走啊。你的部下这么多人困在我这里,还没送到有竹国去。只要在我这个地盘里,我随时都有生杀予夺权的。”溪谷事先警告她。
风济谷正要要开口,柳叶闪身走了过来。
这个柳叶,生得眉清目秀,体态婀娜。走路碎步踏清水微波涟漪一般,特别地好看。
特别是她烧得一手好吃喝,溪谷一般的时候就把她带在身边,跟拴在裤腰带上一样,可以随时做好吃的。
这个姑娘是从外地逃荒过来,沿着大荒的土路一路乞讨,流浪到这个部落,所以很令人可怜。她人很文弱踏实,十二岁时就跟了溪谷,并且已经为他生了一个男娃子。
“我已经布置好一切了。”她柔声说完,又低着头弯腰退了出去。
一眨眼太阳已经西沉下去了,天坑里已经是夜幕霭霭,天坑的夜晚来得比外面要早得多了。
石洞里的洞壁上,一排排火把点亮起来,照得到处都亮堂堂的。
他二人就在洞口的石桌子上,启用了溪谷祖上留下来的古老酒杯,那酒杯是用的食铁貘兽的化石雕刻而成,有着黑白相间,颜色分明清晰的花纹,光亮亮的很是好看。
而且,那只酒杯,被雕刻成一片刚刚出水的稚嫩的雏生荷叶的模样,一根荷叶柄微微的弯起来,溪谷只是吮吸着那一弯叶柄,一股带着荷香的酒液,浸透心扉。
酒过三巡之时,各人的话也就渐渐多了起来。
“根据我的推算,你不会拒绝我的问题的。而且,只有我们两个联起手来,你今后才有好日子过的。”溪谷说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呢?”风济谷觉得他太过于自信了。
“你知道,那个巴务相的来历吗?你一定不太清楚。你知道,我族是大荒的包打听,我族能世代几千年,在这原始深林边缘大蛮荒之地延续下来,资源并不占突出的优势,那么肯定就是有绝招的。这个绝招就是,洞悉他族的优劣势,趋利避害,从不干鸡蛋碰石头的蠢事。”溪谷说得太笼统。
“你只说巴务相。我还可以继续听一听。”风济谷对别的并不感兴趣,就笑着说道。
“你是被情所困。你知道吗?那个巴务相,真的就是伏羲大帝之后,伏羲生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灶,巴务相就是后灶的后代。咸鸟,咸即盐,那装载了白盐的独木舟在河水中飞快行驶,就像一只鸟儿在轻快地飞翔,所以,就叫咸鸟。”溪谷讲道。
“好有诗情画意啊,一只独木船,像一只鸟儿飞翔。名曰:咸鸟。”风济谷赞叹道。
“管理运输白盐巴的官,后来又叫乘厘,也就是专门管理运输白盐的总官。到了后灶时期,因为运盐,制船,架船的事物日益兴旺,他们的这一部族渐渐地日益强大起来,形成很有名忘的巴人族。这一支主要在宝源山一带活动,为那里的人运输盐类等等。”溪谷的话好像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后灶,也很形象啊,肯定是他们自己也架灶煮盐了,后灶,就是盐灶的总管。”风济谷笑着猜测道。
“你说得对。他们有时也买盐卤自己制盐,所以一日比一日强盛。但是那里的地方山地狭窄,随着人口的增多,巴务相的前辈,巫娫一支,就摔领族众大规模的迁徙。他们往着东方,沿着大江河道的峡谷,顺流而下,大规模地迁徙出大荒山。听我的祖辈上传说,它们一族浩浩荡荡地开进,沿途与当地的土著人等,发生激烈的战争,抢夺他们的财物,女人,以及孩子。一路上,自己巫娫一族,也死了好多人,当然,也有好多小孩在路上生的,包括你心心念念的这个巴务相。”溪谷如数家珍。
“哦,那是很艰辛的时刻啊。”风济谷不敢想像那一路上的风雨无奈。
“等他们到达夷水河畔的时候,原来出发时的部族中的八个姓氏,就只剩下五个姓了,人口也只剩原来的一小半了。”溪谷很有见识地记得。
“但是,他族的确是一路征战而来的战斗民族,光是在到达夷水河谷之前的路上,就将近走了约莫五十年的光景,才在西南大荒地的东边,五落山一带,稳定地居住下来。而且,其发展势头非同一般。大荒各族已经忧心忡忡了。”这是近年来的事情,风济谷也有所耳闻。
“按照这个势头,目前来看,你是不用过分地担心的。”溪谷安慰她道。
“纵观现在的大荒,我部族有盐泉做后盾,又与五灵族交好,西南七部落在银蝉子的打理之下,渐渐地走上了正轨。总之我本人不会去巧取豪夺,以求大家都能够在这一片天底下生存下来。除了山那边有竹国有一些威胁之外,目前也没有谁,值得我太过于防范的。好在那一个肥王离咱们远远的,况且,她们守着她的土地自娱自乐,也威胁不到谁。你族已是第二第三数的强族了,其他小部落虽然数量众多,但是不足以威胁到你族。”风济谷分析道。
“你有所不知,北方中原一带,正在进行天大的变革,众多女权女儿国,被男人当家代替了。而且,逐步地有的氏族把族里的共有财产,慢慢占为自己私有,留给自己的亲生子孙。各种内斗,争夺,杀戮狼烟四起。人性的邪恶,正在血腥地上演着。那巴务相在那里呆久了,难道不会被染黑吗?”溪谷说得有一点吓人。
“他族如今在大荒还没有太大的实力,他的女人虽然很精明,但是也不是一块很好的材料,仅仅维持而已,的确是不必过分的担心。”风济谷自我安慰道。
“是啊,你在有竹巫载国没发现吗?你部族的香包是很受欢迎的。”溪谷突然笑道。
“你说的是指女王带在身上的那个吗?”风济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