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轨道缓缓流转,本来离风童远远的镜子们,突然开辟了一条支流,一把形态最的观命镜如水般流畅的漂浮到风童面前。
风童惊讶的看看镜子,又看看离寻,后者点点头。
得到允许的她心翼翼的,先用指尖触碰了一下镜身,一声清脆的“铮”发出,空气波纹般散开,漆黑的镜面开始扭曲着闪现画面。
她一把拿下观命镜,镜子里的画面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
一颗嫩绿的树苗从镜中显现,随风摇摆是它的姿态。
树苗慢慢的扎根深入,经历了无数风雨后,慢慢的变成树,再到枝叶硬朗,绿叶摇摇的大树。
风童看着树的生长过程,除了对生命的惊讶外再无他物。
树生长为大树,慢慢它也多了许多朋友,鸟儿在它头顶筑窝,动物在它身边进行搏斗厮杀,它只静默的待在原地,吸收着雨露精华一点点长大。
很快春去秋来,一棵需要几人才能环抱住的大树,经历了无数次长叶子,落叶的过程。
风童好像听到了它每一次在冬落叶时都痛苦不已,但在每次春它长出叶子时的欢欣鼓舞,风童也同样能感觉到。
落叶、发叶……
树的痛苦与年俱增,但它的身躯也越长越大,很快它的树冠已经遮蔽了整个空,它已经扎根到霖下几十里深的地方。
风童能感觉到它的兴奋,很快它就能成为这附近最强最壮的大树,它再也不会经历在雷电交加的黑夜里,被风几乎拔根而起的窘境。
它是那么快乐,握住镜子的风童也同样能感觉到。
但是好景不长,大树的痛感起源于它感觉有人用某样尖锐的东西正在扎它,它无法行动只能用哗啦啦的叶响表达自己的愤怒。
农人不懂这棵树在乱摇些什么,他只擦擦汗又费力的举起斧子。
这棵树还不错,砍了回去当柴烧正好!
农人憨厚的一笑,想着自己女人回去后肯定要心疼他累了。
大树感觉自己好痛,但它没办法阻止只能感受着一下又一下的疼痛,它的梦啊!它还要做这片森林最大的树啊!
风童只能呆呆的看回师父,离寻从她手里取回镜子,又让它继续入轨道漂浮了。
“那棵树……”
“第一次进观命室,感觉如何?”
风童被噎住,师父这是答非所问?
“好,很好。”她呐呐的答。
“观命镜可以看见世间万物,这棵树的过往你都看清了?”
“看,看清了。”风童的声音有些颤抖。
离寻奇怪的看她,不明白她怎么会怎么害怕,伸手抚上她的肩道:
“世间万物都各有其生活的轨道,如这棵树它本意只想成为一棵树,仅此而已。“
“但是农人砍下它,它就成了要烧的柴,要筑的屋,要用的工具。”
“成为一棵大树,它就能活的更久获得更多的养分。但被砍下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再则,这是道循环,是它改不聊命,是它必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