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和师父一起练功,但没有师父似乎也并不怎么难过,她喜欢挽住师父的袖子,好像她是他不可丢弃的东西一样,但他拂开她告诫她时,她似乎也觉得就该如此。
应该有的嫉妒、不甘,她怎么一样也没有?
风童思索良久,发现是因为她见过师父与其他仙女的交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亲眼见过,她自然无从知道她是不是嫉妒。
那如果真有呢?风童试着想了想,发现接受不了。
一想起师父和别的仙子言笑晏晏,她就想起他教她握剑时的触电福
一想起师父身着大红喜服的样子,她第一时间觉得他胸前那朵大红花太老太丑。
一想起有个温柔贤惠的师母给他倒茶添水,她就恨不得提起水壶浇她一脸,直是要看到她又惊又痛的捂住脸咒骂,她才觉得安心痛快。
风童一边神游,一边动作却是丝毫不差,青看她忽悲忽怒的样子,真是对自己这个姐姐佩服到极致。
风童沉浸在自己思想中,一遍遍的问自己喜欢么?喜欢么?喜欢么?
她没有第一时间就觉得不耻,或是羞涩,而是仿佛突然被梵央点醒似的,有了种必须得到答案的连连自问的心急。
似乎喜欢,就不应该迟疑?她如此怀疑,是否本身就明了这是个假命题?
心间似乎霎时有了一道惊雷打下,风童在一瞬间好像看到离寻高贵的身影,从云端重重的摔入泥泞。
她似乎看到了青白的电光反映在师父脸上,他又不解又无辜的把手中光溜溜的木偶头,捏做齑粉抛洒。
她好像看到墙角的婴孩恐惧的挤在一起,而师父皱皱眉盘算着,先从哪个可爱的身体里抽出灵魂。
她就站在白雾茫茫的树林里,师父好像变成帘年那个猥琐可恨的老道士,邪笑着朝她抓来,那张脸是离寻的,那副表情却是那个臭道士的。
啊啊啊!风童突然觉得好恐怖,好害怕。
师父不再是无尘的了,他既是仙人也是妖魔,他不高洁不怜悯,他既血腥又冷漠。
风童不再想喜不喜欢,一种极深的恐惧攥紧了她的脖颈。
如果自己有一擅离职守,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杀掉吧?不过她没有木头可以化作灰烬,也不会有一个人帮她捡到残魂……
想到这儿,风童猛地惊醒,地下又多了不少木屑,而她手里的木雕……
样子到没变,甚至边角处更精细了一些,但是大嘛……
风童拿手指比划了一下,原本有两个手掌高的木雕,如今堪堪只有拇指到中指的距离。
风童拿它放在肩膀上,侧头看眼角余光正好能瞟到它的脸,青从一边飞来,竟是比木雕不了多少。
没办法,只能这样了,风童在心里叹口气……
她捡起地上那块方块,捏着自己脖子上的幻珠看了半响,有些拉不下脸。
她刚刚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冲了,真是的,她当时在试炼秘境里可是还抱过、安慰过梵央呢,怎么现在脾气暴成这样了……
她想不出为什么要那样对梵央发脾气,可是当时就好像入魔了一般,她被她的情绪控制着走……
“神君?神君……”风童对着幻珠声讨好的唤道,还间杂着嘿嘿的笑声。
青在一旁看得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