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凡人之躯前来，能带的回去谁？正是因为我的身份不会被怀疑，大哥才派我前来，你如今却要我自己戳破这层谎，和云山撕破脸皮？”

良辰丝毫不在意她的坚持，淡淡叙说其中的利害关系。

“总不能这样干等，期限呢？凡人之躯！”楚腰站起身，如蛇般在屋子里走动，手指一一滑过书架上的典籍，回眸一笑。

“有事说事。你来不会是为了看我，妖神之事无须你操心。”

良辰茶喝三杯，不耐烦同她周旋下去。

好冷漠！楚腰暗自撇撇嘴，看了看自己周身，是已经恢复成纤细身材了啊，这死男人……

楚腰翻个白眼，不再故作姿态，而是一把坐到了良辰旁边，严肃的开口：

“狼主命我前往司命殿，从观命镜中查探……”

这就对了，做什么幺五幺六的样子，他的剑可比她的腰舞的好看多了，他可不耐烦继续陪她玩痴男怨女的游戏。

查探什么？良辰眼神探询，表情不动。

“云霓夫人。”楚腰彻底泄了气，无奈直说。

“司命殿？观命镜？正好我还没瞧过呢，云霓夫人不就是大哥曾经的宠姬吗？听说早就没了踪迹，现在怎么想起要往观命镜找人？”

“还不是阴士林的主意，说那云山观命镜分镜也有一定神力，或许能见得云霓夫人的行踪也不一定。可是夫人都消失了这么多年，只怕是希望渺茫……”

良辰刚想和楚腰一同跳窗出去，但想了想还是贴了洛玄的面具出门。

两人穿行在无边的夜色中，尽挑着无人的小路走，也亏得良辰这几月已经把云山附近路途摸透，待他们到了司命殿外也不过花费了半柱香的时间。

良辰从未踏足过司命殿，因此让楚腰在外等他，他先进去查探一番，若有什么不妥，便择日再说。

司命殿主殿侧殿都毫无人气，良辰一个个走过去探查，果然都无人。

等他探访到了一处有着明显结界金光，门口站着两个纸糊的童子，头顶上上书着“观命室”三字的小殿时，心里已经明白找到地方了。

几个跳跃回转间，想起风童，便找到了后面一排院子中的风童，从窗缝里看到她还在修炼，看了几眼便转身离开。

接下来便很简单了，楚腰擅长梦中杀人，按理来说对于离寻做的傀儡童子是没用的，但当她拿出阴士林早就准备好的木蜂，那两个童子便被吸引着离开了他们的职责范围。

良辰眼中闪过惊讶，眼底的笑意流转，难得的夸奖起阴士林：

“手艺精巧，难得的是还能对症下药。”

楚腰也娇笑：“他为了讨狼主欢心，当然要死命卖弄。”

良辰几下破了结界，二人毫无声息的进入观命室。

观命室共有三十一面小镜，十二面中镜漂浮在空中，其中隐隐的光华流转，整室都被柔和的金光照亮的十分清晰。

漂浮在空中的观命镜按照周天易数排列，其中或有文字漂浮滑过，或有无声的画面上演着人间苦笑悲乐，也有镜面光滑什么也不显现的。

镜子漂浮的空中下面是一方中空的台子，台缘搁置着笔墨砚、文本奏碟。

良辰随意拿起一本来瞧，却如他在司文殿帮忙处理的那些折子一样，只不过这边是凡人命运。

只不过凡人的命运就不包括他是否认字识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