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可恶!
我埋在里头的手,不觉撰紧被子,顺便翻了个身。
土豆睡在里头,背对着我。他身子起伏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只是,他身子看起来却红透地厉害。
我伸手探了他温度,发现他烫得吓人,我立马把他掰过来,发现他翻着眼,鼻血直流,就差口吐白沫,似晕厥过去了……
我不免吓得失神,这夜里,荒山野岭,上哪找人瞧病。最后,思来想去,我只能暂时覆了块凉毛巾在他额头,看看明日能否好点。
然而,当我无疑中瞥见他下身红肿之物,我只能扶额伤脑,无奈作罢。
看着晕厥的他,我不禁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在岁月的鬼门关侥幸回来,看着周围人,我皆当做一群孩子,就算是义耀门大掌事老王,我也倍感亲切地当他为同龄人。
如今,随着皮囊的幼化,我好像不得不注意平日的行为举止了。
唉!
真是麻烦!
从那之后,我就在房间另铺了张小床。我和土豆,终于开始了分床睡得日子,并在暗地里琢磨着,给他物色头可爱的小母猪,偶尔采精养生,陶冶情操。
说到底,他也长大了,不再是一头粉嘟嘟的小乳猪了。
后来我又再去了一次图书阁,那次我偷偷带了吃的去,愣是杵了一天一夜,但是那一夜,我是在图书阁阴森中心惊胆战睡过去的。
因为我总能听到些奇怪的声音,比如绳子在地面滑动,或者巨大的呼吸声。
而据说书管解到了第三题,他也不肯同我透露分析,以致后来我一直卡在第二题,惆怅不已。
白驹过隙,今日便是清明了。昨日明明还晴空万里,早上开始,天色如同变脸,烟雨朦胧不断。
我躺在床上看发呆时,伸长了耳朵,也没听到外头有什么动作。反倒是到了傍晚,宁静的义耀门内,忽然忙了起来。说好的要来磨豆浆给我喝的路风,也爽了约。
我依靠在门槛上,望着远方,无聊的很。
望着望着,天空落下帷幕,原本朦胧暗黑中,屋后的森林,却恍然亮起灯火,还有欢乐的奏乐声。
难道这就是书管说的义耀门“闻所未闻”的清明庆典?
说得如此神秘,我蠢蠢欲动,披上外衣,找了把破伞便出了门。
一路上走着,我却觉得裙角越发沉重,回头看去,发现原是被草丛的雨水沾湿了。然而,我却陡然瞥见土豆不知何时,悄然跟在我身后一段距离处。
要不是认得我为了好玩,死活绑在他背部的粉色蝴蝶结,我差点以为又遇上什么妖怪了。
烟雨中的他带着一丝陌生,他目光如炬,正盯着通亮的森林处。明明只是去凑热闹,看他样子,像是要打战似的。
“快跟上!”,我伞往后移,催促他过来躲雨。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动静。
我以为他摆架子,无奈向他走去,他却步步后退,直到我停下脚步。
看着森林里的鼓乐声越发激昂,我实在耐不住性子,“你再不走我可就走咯。”,我对土豆说,看他样子,似乎不愿妥协。
自从上次我逼迫他洗澡,他就时不时抗拒我的靠近。
“那你可别跟丢了哦。”,于是我只能拉起裙角小跑了过去。
平日觉得这段路程甚远,可今晚却好像走上一刻便能到。
森林外围的树被许多绳子绕成一堵墙,绳子上挂着许多发荧光的小灯。我原以为是法术,走进一看,却发现,那是停留在上头栖息的萤火虫。
真是稀奇啊,义耀门居然能使他们自己停在上面而不离开。
不行,改天得讨教一下。
想罢,我绕着萤火墙走,终是看到了入口。
入口处人烟熙攘,大家都带着奇怪的面具,穿着艳丽,匆匆进场。
有些人穿着满是蝴蝶花纹的大裙子,发髻上也别着漂亮的蝴蝶鎏金簪子,十分美丽;
有的人带着蹄子手套,一身长袍上,是奇异黑白条纹;
也有小孩参加,毛茸茸的棕色皮衣,后还垂直巨大的毛茸茸拟真尾巴。
虽然清明节弄得想动物模仿大会,但是我还是觉得新奇。那么说,我看看自己,黑灰色的衣裳,丝毫不像什么动物,那进去岂不是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多束亮光一晃而逝,一群穿的乌泱泱的人自雨中落地,带着奇怪的的红色面具,似鳞纹又似看不懂的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