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小魔女与神剑
继续快乐地腐烂难道不好吗?
顶着这个腐烂发臭的身子活着还有何意义?
无论我内心如何疯狂咆哮不满天道伦理,我苍白腐烂的脸依旧做不出任何表情,只能干瞪着两只圆碌碌,黑珠子涣散的眼睛咕噜咕噜四处乱转。
目之所及,是一片昏暗潮湿的土洞穴,我“被”侧躺着身子,蜷曲成一个圆形。尽管我不解为何我的脚尖以诡异的姿势往前弯曲,抵靠在额头。
所幸,我的筋骨僵硬到失去了大部分知觉,不觉得疼痛。
我尝试动了动脚指头,嘿,没想到有那么一日,我能用脚指头给额头挠痒。尽管我乐此不疲,可盯着额头的眼球几乎快抽筋了,我方才挪开视线,哀怨地落在腹部处一堆碗口大小的白蛋上。
这难道是耳边声音说的“宝宝”?
这“娘亲”还是个卵生妖精啊。
好似最后一次听见那把声音出现还是挺久之前,“白蛋娘亲”害怕时常过来会让这里的温度丧失,“宝宝”死去,因此来的次数也越发少了。
这段时日,我闲来无事,整理了下线索,最终理出一个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蠢面兽心的丑青呱恨我那一脚之仇,不甘心的她等我死了之后,把我的腐烂的尸身卖给了另一个卵生妖精孵蛋。
都说凡是生灵死了之后一段时间,尸身会发热溃烂,那机灵的妖怪许是利用我尸身的自然腐烂给白蛋宝宝做了个暖和和的床榻。
生的时候,我一直想着死,没想到真的死了,还这般狼狈不体面。
我疲惫得微微合上眼皮,微张的嘴浅浅呼出了一口气,闷热狭小的洞穴不好的地方就是一点点动静和气息都能清晰感受到。
正如我内心千万分排斥地将我呼出的恶臭气体尽数给吸了回来。
这时我脑海里闪过一个让人食欲顿失的念头,如果我放了个屁……会不会将自己熏死。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内脏已经腐败发脓有一段时日了,我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巨大发酵罐,里头酝酿着浓烈腥臭的气味,甚至于我感觉头颅之中有一股液体在沸腾荡漾。
老天你个大爷的!
老太太我都死得那么彻底了,还把我从地府拉回来作甚!
是天下太过太平还是专门与我作对?
就这样,心如死灰的我没事就睁开眼睛四处乱转,偶尔看看白蛋有没有动静,偶尔琢磨着我的腿算是不是彻底断掉,像着我这样活着又有几分意义?
这几日我想了好多好多,四肢知觉也恢复了不少,可我就是不动,一动都不动。
我坚信,只要我不动,我就一具冰凉的死尸。
死尸又怎么会动?
自然是不会动的,我不停地催眠麻木自己。